明末強梁 第二百二十八章 戰時稅
此時的平涼,只有鎮原,固原,涇州三縣在官府的手中,其餘州縣,盡落入流賊的手中。許梁這位新上任的平涼同知召集部下開會,其實到場的也就寥寥數人。
鎮原縣衙知縣黃道周,縣丞郭天敘,典史賀誠,戶房主事毛玉潔,涇州知縣林家絡,固原知州張鳳奇,此外,還有陝西參政洪承疇。
固原知州,也是從五品的官職,知州張鳳奇,許梁還是第一次見面。張知州濃眉大眼,儀表堂堂,不苟言笑,進了議事廳朝洪承疇和許梁規規矩矩地行了個禮,便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了,不說也不笑。
許梁見人都基本到齊了,便輕了輕嗓子,將要在平涼府境內向商戶徵收戰時稅的前因後果說了,詢問幾位大人的意見。當然,主要是想知道固原知州張鳳奇和涇州知縣林家絡的意見。
許梁微笑著說完,便停下來,耐心地等著張知州和林知縣發表意見。屋內一時安靜下來,幾位大人們時不時端起茶水,吹著水面上飄著的茶葉沫兒,時不時抿一口。
固原知州張鳳奇沉默著。涇州知縣林家絡到底是實在人,見許梁將目光移過來,便爽快地道:「大人,您是平涼府的同知,您說怎麼幹,下官便怎麼幹。」
許梁聞言讚賞地看林知縣一眼,暗道林知縣到底是與自己有交情的人,關鍵時候能與自己站到同一條戰線上。
許梁便將目光落到固原知州張鳳奇身上,出聲問道:「張知州,你有什麼意見?」
固原知州張鳳奇優雅地抿了口茶水,慢慢悠悠地放下杯子,再細心地蓋上蓋,這才抬頭看一圈屋內的眾官員。嘴角微微一撇,算是擠出點笑容,他道:「既然同知大人點名要本官說兩句。那本官便勉為其難,提點本官自己的看法。」又朝上首坐著的陝西參政洪承疇拱手道:「正巧洪參政也在這裡。也好做個見證。」
許梁聽了張知州開頭的幾句話,頓時心裡便不舒服起來,什麼叫我點名要你說兩句,你便說兩句,還勉為其難?還要參政洪承疇做什麼見證?開頭是這樣,估計後面也沒什麼好話。
果然,張知州作模作樣的嘆氣,說道:「許同知提議增收戰時稅的本意是好的。然而,許大人剛來陝西不久,沒有深入了解平涼府的民情。唉,我平涼的百姓,日子過得苦啊。自天啟五年開始,陝西地區便沒正經下過幾場雨,連年乾旱,土地收成一年不如一年,百姓的日子也越來越難過,部分地區的百姓已經是衣不蔽體。食不果腹。更有甚者,為了活下去,易子而食……諸位大人。你們想過沒有,平涼百姓早已不堪重負,若是再增收什麼戰時稅,一招不慎,引起民亂,如何是好?」
張知州說著一臉憤憤然,雖然批評的是諸位大人,眼光卻只落到許梁一人身上,很顯然。在他眼中,許梁便是那個始作俑者。罪大惡極。
許梁皺了皺眉頭,解釋道:「張大人言重了。此次戰時稅的徵收,並不針對全城百姓,只是針對行商坐賈……」
「那就更不妥當了!」許梁話還未說完,張知州立馬接口駁斥道:「自古士農工商,商人地位低下,比之農夫尚且不如。我大明向來輕視商人,商人對自己的處境地位本就是積怨已久,心懷不滿。許大人不想著好生安撫,反倒變本加厲,對商人徵收戰時稅!落在全天下人的眼中,知情的會說是平涼同知許大人的意思,不知情的,還會誤會平涼府內的官員集體壓榨商人的血汗錢呢!」…
張知州說得唾沫橫飛,振振有辭,許梁卻是怒火暗升,心道農民窮咱了解,不好在他們身上加賦,但商人們不窮啊,實際上,但凡經商之人,手中都有些家產,比之種地的農夫,境況好了何止一倍兩倍?士農工商,商人地位低,那又不是我許梁造成的!
張知州居然拿這種上不得台面的理由來說事,真是豈有此理!
許梁覺得豈有此理,屋內還有一人更是氣憤難當。鎮原戶房主事毛玉潔此時看張知州的眼神,便如看殺父仇人一般,怒火中燒。
對商人徵收戰時稅,是毛主事提出來的,憑著這建議許梁還要升他做平涼課稅局的主事,雖然說這地方府縣的課稅局主事是個不入流的小官,但到底是歸於官一類的人了,有了課稅局主事的這個台階,加上毛主事自己努力努力,老恩師黃道周點撥,大領導許梁提拔,不出兩年,他毛玉潔也能混到有品有級的朝庭命官噹噹。
現在,這個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