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雅蠛蝶

    朱小春從來就不覺得自己是一個多麼高尚的人，然而，分辨大是大非，那是必備的能力，和高尚與否無關。

    中間鬧了這麼一個小插曲，對這些無賴們似乎沒什麼影響。他們還是照樣喝酒吃肉，但是不同的是，他們先前的酒意，似乎已經消了，現在又能暢飲了好幾杯？

    另外，他們看我朱小春的眼神是怎麼回事？

    朱小春被這些人的眼神看得有點發毛。因為他感覺到了從他們的眸子中射出來的那種渴望……

    渴望跟隨！

    好吧，自己不過就是做了一件小小的好事而已吧，沒必要這樣看著我……唔。

    「好喝！」高大兵喝下一口大酒，將酒杯重重地摔在桌子上，指著朱小春，對眾無賴道，「兄弟們，要跟，就跟這樣的老大……」

    「不，是長官！」馬大臉很快糾正了他，站起身來，酷酷地道。

    「為了我們的長官，干一杯！」小處男何六子端起酒杯，煽動起大家來了。

    「干，哈哈，對，干他娘的！」不知道是哪個殺才將那個第一聲的干，念成了第四聲。

    「噗……「朱小春被這第四聲的干憂桑到腎了。

    「長官，你，你怎麼了？」眾無賴見朱小春一副不適的樣紙，連忙關切地問道。

    「我，我沒事，只是被干到腎了，我替我家朱媽媽表示很憂桑……」

    ……………………

    夕陽如酒，醉人心脾，運河旁，陣陣清風拂柳，還夾雜著遠處傳來的縹緲的歌曲。河水蕩漾，波紋皺起，耀眼的金波一陣接一陣，迷離了遊人的眼，辨不清這是夢境還是現實。

    這是運河河畔的一處比較隱秘的角落，旁邊長的幾棵柳樹將這一塊完美地包圍了起來，只餘下面朝著運河的空闊一面。其中一顆柳樹盤根錯節，已然高出了地面。朱小春斜躺在這根上，而他懷中，正枕著微笑著假寐的霜燕。

    「霜燕妹妹，今天怎麼把我叫到這兒來啦？這兒這麼隱秘，你是不是要對我做出什麼不可告人之事？」朱小春嘴角泛著邪邪的笑，心中的一股火正在旺盛地燒著。被主人強行壓熄滅，又燃起，又熄滅……如此數次。

    正假寐的霜燕睜開了眼睛，對著朱小春又是一記粉拳捶打過去。嗔道：「你別自戀了，我就是對誰有不可告人的事情，都不會對你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說著，臉就紅了，又拍打他幾下：「我對誰都沒有不可告人的事情呢！你淨瞎說，淨瞎說。」

    朱小春被她這捶打弄得舒服至極。嗯，小女孩的手不輕不重，又很柔軟，用來捶打自然是上品，有活血，化解疲勞之功效。

    捶打著，霜燕咦了一聲，道：「小春哥哥，你今天怎麼身上有濃濃的酒氣，出去喝酒了嗎？」

    「是呀，喝酒了。喝酒還沒給錢呢！」朱小春隨意地說道，似乎是在說一件很微不足道的事情。

    「沒……沒給錢？」霜燕呀了一聲，「小春哥哥，你吃霸王餐？」

    朱小春鬱悶地撇了撇嘴，然後道：「為什麼我這樣的正派人士老是被人誤解呢？喝酒沒給錢就一定是吃霸王餐嗎？我賒賬不行啊……」

    「……好吧！」霜燕嘟囔了一下，表示很無感。

    「雖然賒賬是記朱媽媽頭上的。不過也不多，才二十兩銀子而已，不貴不貴！」朱小春又十分雲淡風輕地說道。

    「二十兩還不貴，難怪我爹說我不要和你來往，說你是典型的敗家子！」霜燕捂嘴笑道。

    而朱小春對此一點也沒有惱怒的樣子，反而露出一副十分感興趣的樣子，說道：「呀，那這可就怪了，小燕燕，既然你爹不讓你和我來往，那你為啥還和我來往，是不是，喜歡我呀！」說著，故意將懷中的霜燕摟緊了些，也故意將自己的某些部位去碰撞對方的某些部位。

    「呀……」霜燕驚呼，連忙從朱小春懷中掙扎出來。朱小春象徵性地掙扎了兩下便讓她鑽出來了。

    「你這個流氓，又對我耍流氓！」霜燕朝他嗔怒地說道。但是眼神中哪有幾分怒色，更多的是羞澀以及淡淡的歡喜。

    朱小春自然是對她這眼神把握得很好。一月前，朱小春發現了她這眼神中的含義，於是有了初次的襲胸……然後今天又來一個……抱在懷中！

    呵呵，軟玉溫香，佳人在懷，不亦樂乎！

    「既然不讓我抱，我不抱便是，我的手樂得清閒！」朱小春瞥了瞥她的眼神，然後慢悠悠地說道。

    說罷他就閉上了眼睛，還發出了誇張的鼾聲。

    「你，你，你，死流氓，別裝了！」霜燕笑罵。

    朱小春不動。

    「別裝啦！」霜燕伸出手去，想捏住他的鼻子，但是說時遲，那時快，朱小春像所有小說中的主角那樣，在這個時候身手敏捷指數飆升到一個極致，很快便將霜拉了過來，將她死死地抱在懷中，任她怎麼掙扎都掙不開了。

    霜燕又是一陣銀鈴般的笑罵：「小春哥哥，你又耍無賴了！」

    朱小春騰地睜開了眼睛，奇怪道：「哎呀，這不是小燕燕嗎，你怎麼要鑽進我懷中呀，哎呀，一定是你喜歡我是不是，一定是，否則你怎麼會強行地鑽進我懷中呢……真是的，耍流氓也不提前通知我一聲……」

    霜燕：「……」

    兩人繼續打鬧了一會，終於感覺有些累了，於是二人一齊躺在柳樹的根上，看運河的波濤翻滾。

    「小春哥哥……」霜燕似乎是掙扎了良久，終於說話了。

    「嗯……？」朱小春沒有察覺到她這掙扎。

    「你，你說，你會……娶我麼？」霜燕下定了決心，問出這個話來。臉上一片通紅，一如西邊的晚霞。

    朱小春被她這個問題問得怔住了數秒，然後立即像撥浪鼓那樣點頭了。

    霜燕卻被他這樣子逗笑了。又是錘了他兩拳，笑罵道：「你看看你這樣子，也不學書里的那些秀才那樣，婉拒一番，然後再鄭重地答應我！」

    朱小春不屑地撇了撇嘴，道：「我又不酸秀才，我幹嘛要婉拒，況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