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敗家子 第一千五百一十三章:覓功封侯
更新:09-11 00:01 作者:上山打老虎額 分類:玄幻小說
興國商號已開始進行布置了。
其實要做中間商,尤其是興國商號這樣的體量,只想著躺著賺差價,卻是不成的。
這世上絕沒有天上掉下來的餡餅。
因此,在負責和作坊聯絡和與渠道商溝通的同時候,還需建立起一支貨物流轉的隊伍,只有能夠迅捷的調度貨物,方才能將成本降到最低。
不只如此,還需在各省建立一個個分號,這些分號的職責在於對商戶們進行指導,負責統計當地的消費水平,統計不斷城鎮的客流量,以備商賈們進行諮詢。
甚至不同的產品,又往往有各自的特別,這些也需有專門人進行研究。
興國商號在西山書院裡,高薪招募了數百人作為骨幹,這些人大多所學的乃是商科和算學,現在卻有了用武之地。
南京戶部尚書陳彤,此時備受鼓舞,這商號的事,幾乎都已是他來動手操作了,他畢竟曾有做官的經驗,此時又有近幾月所學的融會貫通,管理起來,倒是遊刃有餘。
只是……他哪裡想到,自己一旦上手,那太子殿下和齊國公驟然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之前一門心思撲在這上頭的朱厚照,現在終於放鬆下來了,有銀子了啦!
憑著商號,每月與方繼藩均分的純利,預期都在上百萬兩紋銀以上,未來甚至可能更多。
貧窮了太久,一旦翻身,日子自然不一樣了。
而有了銀子,難免人就膨脹了。
他這幾日,忙著召集泰山們,一一還錢。
太子殿下的泰山們,總算能鬆口氣,一改此前見了鬼的樣子,又開始稱頌起太子起來,一個個捋著鬍鬚,作欣慰狀。
其實,此前這些人心裡挺憋屈的。賠了女兒不說,還要賠錢。
這銀子借給太子嘛,又覺得可能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可若是不借嘛,細細一琢磨,女兒都送去東宮了,還能咋樣?
人性就是如此複雜,現在終於可以鬆一口氣了。
朱厚照而今,自是走路帶風,紅光滿面。
方繼藩對於賺錢,則早就養成了淡定的心態,而在此時,卻也有事又要忙碌了。
王守仁要回來了。
就在不久之前,有快馬來報,王守仁與宦官蕭敬已是入關,不日將抵達京師。
方繼藩對此,很是欣慰。
果然,又是兩日,王守仁入京了。
一進京,王守仁先急匆匆的到了西山書院,拜見方繼藩。
師徒二人,一別數年,難免唏噓一番,王守仁還是那不苟言笑的樣子,鄭重其事的行了個禮,他皮膚倒是沒有黑,卻更加清瘦了,面上帶著一種讓人無法親近的表情,可眼睛的深處,卻有一種好似永遠讓人無法猜透的銳利。
沒有人知道,他胸腹里藏著什麼。
甚至……對於方繼藩而言,自己這個做恩師的,可能唯一能比王守仁有優勢的,不過是他肚子裡那一點兩世為人的知識。
再多……真沒有了。
王守仁,是一個能令人望之即產生敬畏的人啊。
站在方繼藩面前,連方繼藩都能感覺到,王守仁這平庸的身體,似乎在極力的遮蓋內里的鋒芒。
方繼藩定了定神,拍拍他的肩道:「伯安啊,你可算回來啦,為師日盼夜盼,就盼著你能早日回來。」
這一番話,說得很官方,但是情真意切啊。
王守仁這鋼鐵一般的面容,也不禁為之動容起來,身軀微微一顫,道:「弟子不能隨時侍奉恩師,實是萬死。」
方繼藩隨即大笑起來:「男兒志在四方,怎麼能如婦人一般,裹足在小小洞天裡呢,你是有大才能的人,和為師很像。為師有許多的夢想,只奈何生了腦疾,雖是有鴻鵠之志,腹藏韜略,卻也只能留在這京里,每日陪著妻兒老小,成日遊手好閒,吃香喝辣,花天酒地的,哎……為師這是有志難伸,這心裡的苦,又有誰能理解呢?」
王守仁聽罷,看著紅光滿面的恩師,心裡也不禁感慨,恩師有經天緯地之才,卻只能沉溺在溫柔鄉中,每日混吃等死,不能去見見這廣闊的天地,不能效先烈一般,金戈鐵馬,馬革裹屍,這對恩師這樣的大才,一定心裡很鬱悶吧。
王守仁能理解這種感受。大丈夫志在四方,上山伏虎,下海擒龍,這才是最愜意的事。可惜了,若是恩師無病,何至如此?
方繼藩隨即嘆了口氣,語重深長的道:「可是你不同,你有手有腳,無病無痛,又是文武雙全,能代替為師去建功立業,去為天下蒼生而施展自己的才華,說起來,為師很羨慕你呢,你若是只想著留在為師身邊,侍奉為師,這般的沒出息,為師定要生氣的。」
王守仁聽罷,臉色一正,心中似有浩然之氣涌動,作揖道:「恩師教誨的是。」
方繼藩又道:「你入了京,理當先去覲見陛下,卻先跑來見為師,這是你的孝心,走吧,為師隨你一道見駕吧。」
「謹遵師命。」
絕大多數時候,別看王守仁講授學問時滔滔不絕,可用於交流時,往往惜字如金。
方繼藩也算了解王守仁的性情了,有時也懶得和他多廢話,領著他徑直往大明宮去。
…………
蕭敬入了京,就立即和王守仁分道揚鑣。
此去來回便是半年之久,這一路見多了冰原和荒漠,此時入了京師,眼中儘是繁華,頓時老淚都要出來了。
最緊要的是,他得趕著去見陛下,一刻都不能耽擱,半年的時間可以發生很多很多的事,說不定陛下用習慣了哪個宦官,自己就被取而代之了。
出於對陛下的想念,以及對此的焦慮,蕭敬急急的趕至大明宮,幾乎是跑著入宮的。
可到了奉天殿,卻方知陛下在崇文殿聽取科學院諸院士以及翰林院學士講學。
蕭敬心裡急,卻只能耐心的等候。
弘治皇帝今日所關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