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下 第八十章會叫喚的火堆
第八十章會叫喚的火堆
南昌。
張秉忠推開覆蓋在身上的**婦人,抬眼看著負責擋風的一排婦人身體,一股煩躁之意從心頭湧起,一隻手捉住一個婦人纖細的脖子,稍微一用力,就拗斷了婦人的脖子。
鬆開手,婦人軟軟的倒在地上,從嘴角處慢慢湧出一團血……
其餘的婦人並沒有因為有人死了,就驚慌失措,她們只是木然的站著,不敢抖動分毫。
自從攻下南昌之後,張秉忠的暴戾之氣勃發,每日若不殺人,便心中不快。
昨日殺王懷禮現在思來是殺錯了……
前日殺周炳輝現在思來也是殺錯了……
張秉忠赤身裸.體的站在南昌陰冷的寒風中,頭腦終於從燥熱中恢復過來。
「殺了,也就殺了,這世上別的不多,酸儒多得是。」
追隨張秉忠多年的親將王尚禮給他披上一件長衫,張秉忠對王尚禮道:「囚牢中還有多少酸儒?」
王尚禮道:「回陛下的話,尚有江西儒生三千餘。」
「可有與王懷禮,周炳輝比肩者?」
「有,張自烈,袁繼咸都是不下於王懷禮,周炳輝。」
「哈哈哈」
張秉忠仰天大笑起來,拍拍王尚禮的肩膀道:「我就說麼,這世上什麼都缺,就是不缺酸儒,,走,我們去看看,從中挑選幾人出來使用,不何用的就全部殺掉。」
王尚禮猶豫一下道:「陛下,當初周炳輝曾言,大軍不可殺戮過甚,如此,我軍才能在湖南所向無敵,攻長沙,明總兵尹先民、何一德投降。
下衡州,百姓夾道歡迎。
攻永州,兵威所震,使廣東南雄、韶州屬縣的官兵「逋竄一空」,明分巡南韶副使王孫蘭嚇得自縊而死。
下楊嗣昌老家常德府武陵縣,當地百姓奉大王命,二十日之間,斬殺對楊嗣昌一族一百二十二口,李氏族人四百餘口。
雖然殺的人頭滾滾,當地百姓卻處處讚頌大王。
我們進入江西之後,雖然兵鋒更盛,可是,卻步步難行,江西巡撫呂大器僅僅依靠鄉勇,就與我們打了一個難分難解。
我們耗時一年有餘,方才拿下南昌,可是,萍鄉,武陵,袁州依舊不肯投降。
陛下,不能再殺了。」
張秉忠瞅著王尚禮道:「你說的很有道理,去看看,如果都願意投降,就不殺了。」
說罷,就穿著一件長衫就要去監牢。
王尚禮瞅一眼被抬出來的婦人死不瞑目的屍體,喟嘆一聲,就匆匆的跟上張秉忠。
南昌大牢之中塞滿了人。
牢房之中,人擠人,人挨人,有些人早就死掉了,卻無人理睬,依舊被人群夾在半空,腥臭之氣濃郁的幾乎化不開。
王尚禮用手帕綁住口鼻才能呼吸,張秉忠卻似乎對這種催人嘔吐的氣息絲毫不在意,大步流星的向監牢裡邊走,邊走,邊大叫道:「哈哈哈哈,自烈先生,繼咸先生,張某來晚了,恕罪,恕罪。」
王尚禮見自家陛下謙遜懂禮這才鬆了一口氣,進來之前,他非常擔心,自家大王會再次羞辱這些儒生。
張秉忠一連喊了三遍,卻無人答應,遂怒道:「別給臉不要臉,趕在爺爺面前充好漢的都死了。」
王尚禮見狀要遭,連忙將看守監牢的獄卒喊來問道:「我要你們好好照應的張自烈,袁繼咸呢?」
獄卒古怪的看了王尚禮一眼道:「他們已經死了。」
「什麼?已經死了?我不是要你們好生照顧嗎?」
獄卒苦著臉道:「咱們的好生照顧,就是讓他早死早投胎。」
王尚禮大怒,飛起一腳將獄卒踹了一個跟頭,單膝跪在張秉忠面前道:「都是末將的錯。」
張秉忠饒有趣味的瞅著監牢裡密密匝匝的人對王尚禮道:「你可知道,這些被我們當做草芥一般的儒生,在那頭假惺惺的野豬精眼中,卻是珍寶。」
王尚禮道:「既然是珍寶,陛下也應該以禮相待。」
張秉忠有些落寞的搖搖頭道:「我們不是野豬精,這天下說到底將是他野豬精的,所以,這些讀書人自然是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