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學中心。

    和外科主任聊了聊，意外得知卡洛琳的埃利斯護理家園，已經靠口碑開始開始在目標人群中口口相傳了，還真是意外之喜。

    不過亞當還是先去了病房，慰問了一下阿黛爾。

    對於老年喪子的阿黛爾，其他人的慰問根本降低不了多少內心的傷痛。

    但亞當他們卻不能不做。

    因為能削減一點是一點。

    儀式禮節存在都是有原因的。

    正如謝爾頓在和艾米結婚後，度蜜月時，卡著時間要給艾米再來一發，堅決按照日程表來履行『丈夫的職責』，實踐『夫妻之實』。

    艾米卻一反常態的不願意接受了，表示她還在倒時差，現在沒心情，明天早上再說。

    謝爾頓倒是無所謂，表示那只能等到下周四了，不過到時候會更短，因為那時會有很多事情要忙。

    艾米一聽就炸了，這怎麼可以！

    雖然這不像以前是年度之泡，錯過了就要等一年。

    但他們是新婚夫妻啊，她正想彌補從前不夠隨心盡興的遺憾呢。

    剛才她只是矯情了一下，覺得現在他們都是夫妻了，謝爾頓也不再是從前那個怎麼都不願意親密接觸的謝爾頓了。

    於是下意識學著佩妮從前教授她的，用一般女人對付男人的辦法，不給男人上床，想要迫使謝爾頓妥協。

    卻忘了從前她費了多少年的功夫，才娶到手的謝爾頓，根本就是一個限時限量版的老公。

    錯過了這一村，那是真沒那個店。

    艾米和謝爾頓在新婚蜜月就鬧了一場，事後謝爾頓很無奈的解釋。

    他之所以這麼做，是因為他想當一個好老公。

    親密關係正是好老公必要的一環，而這恰恰是他的弱點。

    他就是擔心，如果他不安排日程表，他可能根本就不會想起這事。

    他對此無所謂，他愛的純粹，只愛艾米這個人。

    閨房之事，他不是不行。

    看看艾米當初那差點失了魂的享受笑容，就知道他還挺有天賦的。

    他也並不厭惡，相反還挺享受的。

    但也僅限於此了。

    和科學探索、遊戲漫畫等宅男愛好一比，與老婆在閨房中廝混，真的就沒那麼香。

    但艾米顯然不是。

    一旦沒有了日程錶帶來的儀式感，他忘記之後，艾米肯定會生氣，時間一久，就會變得冷漠疏遠，沒準會到肌肉發達的碼頭工人那裡尋求慰藉。

    從前無所謂。

    他甚至能主動帶著艾米去找碼頭幫著找。

    但現在艾米已經采了他這朵花，殘花敗柳的他已經回不到那個道心唯一的過去了。

    他也會嫉妒和難過了。

    因此儀式感和日程表都是必須的。

    後來兩人達成諒解和妥協，謝爾頓為此編寫了一個自動生成偽隨機日程表的算法，來滿足妻子艾米的浪漫需求。

    這和亞當前世的過年儀式感也很類似。

    很多從前略顯繁瑣的儀式，被省略後，過年的氣氛日漸消亡。

    這根本不是『無所謂』『有沒有都一樣』能夠解釋的。

    因此亞當還是很遵從社會禮節，迎著阿黛爾的哀傷，慰問了一番。

    出來後。

    亞當帶著四小查房，一直忙到中午。

    這才有時間給卡洛琳打去電話，將這個意外之喜，告訴卡洛琳。

    「你也知道了？」

    電話那頭，卡洛琳很開心道：「最近一段時間，很多人過來參觀諮詢，大多都是沒有子女的有錢人。」

    美劇世界中，因為價值觀的問題，這樣的人不要太多。

    「呵呵。」

    亞當也為卡洛琳開心。

    他知道她並不是見有錢而忘初心。

    而是有錢人一旦多了，埃利斯護理家園的資源就會多起來，到時候能夠有效利用這些有錢人的資產，吸納庇護更多可憐的老幼婦孺。

    當然她會一視同仁，不會拿了別人的錢，反而反過來歧視這些人就是了。

    「你這是口碑發酵了。」

    亞當笑道：「連我們主任都打算以後一旦無法自己照顧自己了，也會進你的護理家園呢。」

    說道這裡，他又忍不住提醒了一句：「不過沒有足夠的人手前，也不要盲目擴張，不然到時候好事反而變成壞事。」

    「我知道。」

    電話那頭卡洛琳很清醒：「埃利斯護理家園再大也大不過整個社會，而看看社會上那些養老護理機構什麼樣子就能讓我……嗯，按照你的話來說，就是每日三省吾身。

    當初我就是從社會上的護理機構出來，不會將我辛苦經營的理想家園同化成我討厭的樣子。

    現在我除了日常工作外，主要精力其實並不放在擴張上，而是放在培養人手上。

    我培養一個值得信賴的人，我就多擴張一點。

    培養兩個，我就再擴張一點。

    總之，在沒有足夠信賴的人之前，我是不會盲目的，否則只會將這些沒有任何防護力的可憐人交到豺狼手中。

    那樣我做的再多，錯的越多，又有什麼意義？」

    「對。」

    亞當很欣慰於卡洛琳的初心不變和冷靜清醒，忍不住道：「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一定要說！」

    「我知道。」

    卡洛琳笑道：「你已經很幫忙了。」

    說道這裡，她真誠的說道：「亞當，埃利斯護理家園，不僅是我的，也是你的，我們才是志同道合的朋友，這是我們共同的理想家園，我一定會全力守護的。」

    前期，如果不是亞當持續捐錢，她靠『繼承』的那點財產，還真不夠源源不斷的支出，更別說擴張到現在這個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