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順1730 第二零二章 凡爾賽和約(八)_頁2
更新:09-17 02:22 作者:望舒慕羲和 分類:軍事小說
都沒有,全靠自由發展。連學法國財政部出錢組織絲綢生產出口獲得財政收入的腦子都沒有。
說荷蘭為了把控茶葉的專營權,不惜用各種手段,掐死奧斯坦德公司、屠殺英國東印度公司。這邊可倒好,茶葉就是這邊的特產,居然不知道壟斷茶葉出口稅。
在這個原始積累的時代,大順這群人在這個時間睜眼看世界,所看到的,只有四個字。
「國家強力」。
這和1848歐洲之春之後,再開眼看世界的時候,完全不同。那時候原始積累已經完成,各國資產階級已經基本上台,甚至再往後幾年中國的手工業已經堪堪能和有大洋運費阻隔的機械工業不相上下不甚有優勢。
那時候看到的,是那個樣子。
現在看到的,是這個樣子。
因為,畢竟,連正牌的《國富論》,都還要晚幾年才能出現,而出現之後也並不是英國的政策,而是反英國政策的。
這時候,雙眼向外看去,所能看到的,唯有重商主義、加強集權、強力干涉重商主義只要不去「望文生義」,就應該知道這個「重農輕商」的「輕商」,並不是一個相對的關係。
再配合上一直以來的傳統,很多實學派中的激進派,就認為「師夷長技」的長,應該去其外殼,取其內核。
比如英國之長,在於能徵稅養出那麼大一支艦隊。小小島國,愣是靠徵稅能憋出來一支和大順規模差不多的艦隊。
那麼,這個長的內核,並不是說大順要造一支更大的艦隊,而是說「要用英國摟錢造艦的手段,來推行移民」,既然英國能夠集中力量辦大事,搞出一支這樣的艦隊,那麼大順師夷長技,難道就不能集中力量大規模移民嗎?
不同時代的「師夷長技」,是不同的。就像此時,師夷長技,是怎麼也不可能師到自由貿易、開放包容這些東西的,因為夷自己此時也根本就沒這些玩意,怎麼師?
怎麼可能師一個此時根本不存在的東西呢?
所以此時師,比後來師,更適合。後來師的,是富了之後的上層建築;現在師的,是如何富時期的上層建築。
即便不需要仔細分辨,透過現象看本質,只看現象,也不至於被忽悠瘸了。
而學諸如什麼異端審判、政教合一、女巫審判之類的東西,也實在不用學。
本土就有非常極端的儒家一派,顏元等人是明確提出,要對異教徒「物理消滅」的60歲以上,出於對長者的尊重還可以輕判;60歲以下,甚至連和尚道士都要若不還俗就物理清除的。
所以,要說對外交流,一定要學點什麼不可。
那麼除了軍事技術、理科而非工科,恐怕此時能學的除此之外,也就是集中力量辦大事,想辦法收稅、想辦法用大量的稅收干一些要幹的事,加強管控、加強監管、加強集權和行政效率。
簡言之,劉玉在大順原本是激進派。
但是,現在,一些實學派的中的激進派,認為劉玉過於保守,是保守派、甚至是老保守派了。
「興國公老了……」
這句話,在實學派中的激進派中流傳,並不是在陳訴一個年歲上的事實,而是有其特殊含義的。
就像此時在北美西海岸既找金子又勘探繪圖的這些人。
這年月,勘探、測繪,家裡有錢有勢的子弟是不可能學的。因為要去的地方,要麼是雪山高原、要麼是茫茫沙漠、要麼就是熱帶雨林、要麼是土著遍地的異域。
而沒錢的子弟,才會學諸如測繪之類的行業,就是弄口飯吃。
而偏偏,大量外派到各處測繪的,能看到海外的大量平原、沃土、良田千里潛力之地的,又是這些窮人家的子弟。
他們會怎麼想?
他們想想自己的父母那點地、過的是什麼日子,自然而然就認為,朝廷現在的頭等大事,就是集中力量移民,實現「五口之家、百畝之田」的願想。
但劉玉在幹什麼?
在慢悠悠地做事,不管是在山東做的,還是在此時正在引導北美挖金子移民的辦法,在他們看來,都太慢了。總覺得,劉玉現在做事,比起當年在松蘇和鹽改漕改的雷厲風行,大約的確是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