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老爺子被這話噎的停頓片刻。

    但他了解景菡這孩子，也知道暖夏對她的意義，所以並不怎麼擔心。

    「外公還不是怕你在那邊一個人沒意思？這才特地安排暖夏過去，一來陪陪你，二來她所在的機構，對你要辦的事兒也有很大的幫助。再說了，你和暖夏不是感情很要好嗎？有她在，還能讓她陪你逛逛街，喝喝茶，做點兒你們小女生喜歡的事情。這些……你總不能讓你舅舅一大男人，陪你去吧！」

    老爺子儘量把話說得很輕鬆，但其中有帶著點點暗示。

    他相信薄景菡是個聰明人，一聽就能明白過來他的意思。

    眉目微斂。

    薄景菡的嘴角勾著點兒自嘲。

    但嘴上還和老爺子打太極。

    「外公，您安排暖夏過來的決定，太正確了，簡直英明神武！她前腳剛進家門，咱家裡的傭人，就有一半哭著喊著鬧辭職，在等她的那堆酷斃了的收藏亮相登場，這剩下的傭人里，又跑了一半。別說遣散費了，有的倒貼錢都要走……嘖嘖，太划算了！」

    聽著外孫女輕快的聲音，薄老的面上露出一抹欣慰的笑。

    他抬眼朝桌上的那幾個相框看去，無聲的笑了笑。

    「你這孩子，是跟我逗悶子呢！」

    「不跟您逗，跟誰逗去？難不成，您還給我找了位外婆？！」

    「沒正行的小混蛋！」

    老爺子寵溺的嗤笑一聲，隨後又和薄景菡胡侃幾句，這才回歸正題：「你媽媽的事兒有眉目了嗎？」

    說起這個話題，薄景菡的瞳孔猥瑣，唇角的笑容慢慢斂去。

    「暫時還沒有。當年照顧媽媽的那匹醫護人員，幾乎全都被撤換了。寄來錄音筆的人，也沒查到……我想，可能是時間太久了，對我們有力的證據，都被銷毀了……」

    「你灰心了？」

    指尖緊緊攥著手機，薄景菡沒有回答。

    良久，電話那頭的薄老爺子，嘆息著開口：「菡菡，外公並不希望你為仇恨而活。如果實在查不下去，外公會用別的方法解決，你不用太操心，盡力就好！」

    「不！」

    薄景菡忽然冷冷的吐出一個字。

    但很快就又放低了聲音，斬釘截鐵的說：「不到萬不得已，您答應過我，絕不插手的！」

    「這孩子，你那軸勁兒還是一點兒都沒變！」

    薄景菡捧著臉，靠在床頭，看著窗外的陽光。

    眯了眯眼睛，和老爺子繼續耍嘴皮子：「革命道路尚未成功，我要是連點兒軸勁兒都沒有，能往火線兒上搭嘛！再說了，我這軸勁兒，還不都是從您那兒遺傳來的，歸根究底，軸的還是您！」

    聽筒中，傳來陣陣朗笑。

    薄景菡勾了勾嘴角，接茬換了個話題：「gemini還好嗎？外公，那倆傢伙沒少麻煩您吧！」

    「小傢伙好得很，前兩天edwards夫婦來訪，可把他們喜歡壞了！」老爺子的聲音，流露出喜悅。隨後想到了什麼，又說了句：「對了，他們還給你發了封e-mail，你收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