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什麼話，都開上頭了，你還想跑！」

    鳳九傾回頭瞥了他一眼。

    最後，姑蘇子躍還是跟著去了，用的辦法都是一樣的。

    以妖的放肆，恐嚇居民立刻搬走。

    這些地方的人，都已經接到了集團搬遷的通知了。

    有些個老人家固執不願意走的。

    一聽著妖怪要來，還要吃了她們的孫子，頓時跑得比誰都要快。

    姑蘇子躍帶著鳳九傾，坐在一一座山峰之上。

    手裡拿了個鳳九傾並不知道的樂器。

    夜色濃重，月亮掛在天空。

    姑蘇子躍指尖輕動，奏出鳳九傾先前從未聽過的優美曲子。

    曲子飛揚而去，幻化成紫色的霧氣，慢慢的將山腳下的所有城鎮包裹。

    放下樂器，姑蘇子躍伸了個懶腰：「最後一塊搞定。」

    鳳九傾笑眯眯的：「姑蘇，看不出來，你還是一個很有文藝氣息的男人嘛！」

    「別說那種羞辱人的話，我的那個年代，他們要說誰有文情，那個人就一定長得其丑無比，小爺靠得是臉，不是才華。」

    懶腰伸到滿足，姑蘇子躍一臉的不削。

    「好好好，長得好看你說什麼都對。」鳳九傾一-夜之間，就把計劃要十來天的工作完成了，這一切還都得虧了姑蘇小爺，現在可不就是他說什麼就是什麼麼？

    「人類真愚蠢。」

    姑蘇子躍垂下眼瞼，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掃出一層陰影，然後他薄唇輕啟，語氣帶著輕蔑。

    「人類又怎麼惹到您了，半妖大人？」

    鳳九傾看向姑蘇，語氣無奈。

    到底……她也是人類啊。

    「知道那些霧氣是什麼麼？」姑蘇問，視線還是望著紫霧繚繞的山下，沒有看鳳九傾。

    「什麼？」

    「幻夢。」姑蘇子躍語氣冷淡，「吸入這些紫霧，他們的思想就會被我-操控，能看到一切我想讓他們看到的不存在的恐怖。」

    「上次你也是用這個，驅使百姓去我修羅門門外自殺來著吧？」

    「那個比這個激烈多了。」姑蘇子躍斜睨一眼鳳九傾，然後接著說道，「這個只是讓他們做一場夢而已，他們不相信現實中你鳳九傾苦口婆心的讓他們離開，卻會因為夢境裡面看到的不真實而瘋狂逃竄，勢如破竹，你說是不是愚蠢？」

    「人類一直都是被恐懼趨勢著成長的，沒什麼好奇怪的。」

    因為恐懼野外的世界太危險，最原始的人類，就住在山洞裡面。

    後來慢慢得到了智慧，又恐懼獵取到的糧食不夠吃，就紛紛開墾種地，囤積糧食。

    吃得飽、穿得暖了。

    大家又開始恐懼，會被比自己強大的人欺負，然後就學會了統治和壓制。

    再往後，部落主擔心別的部落回來吞併，又發動了戰爭，先去吞併別人。

    人類……

    就是這樣，在無數的恐懼之中，從單純到市儈，從對這個世界充滿好奇到對這個世界滿是惡意。

    「那你呢？」

    姑蘇看向鳳九傾。

    「你也是人類，你有恐懼麼？」

    鳳九傾也看向姑蘇，紫色的光，照耀著周圍，一切看起來都夢幻得極度不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