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著眼，白川泉音量低不可聞地喃喃。

    「滿嘴胡話啊前不久拜訪過的編劇，倉橋直人。」

    「這種一旦演出就一目了然的謊言，為什麼要說？」

    由於題材的緣故，演出開始後不久，《畫與夢，夜為現》劇目中所有的演員皆已登場。

    天使行兇殺人。

    整場劇目從開頭就已經揭示了主要的劇情。

    刀子、墜樓、勒殺、毒殺——

    「假使是天使，會用手上的神劍刺出一劍，沒有理由用物理性的手法來殺害孤立的人類。所以這是偽裝天使肅清的殺人事件，是十二人當中有人犯下的連續殺人事件。」

    「如果是人類下的手，就表示我們當中有人是犯人。不過那是不可能的事，我們沒有理由殺害同伴。不過天使有！因為我們是背叛天使的罪人，肅清罪人是天使被賦予的使命。但是反過來看，我們十二人同樣都是罪人，是對於天使的恐嚇所聯繫起來的某種共同體。作為逃亡的盟友，殺害同伴能夠得到什麼好處？」

    「啪嗒。」

    從江戶川亂步留在房間裡的零食中找出的糖果被犬齒咬碎，甜味從舌尖滲開，白川泉搖搖頭。

    「凡俗的殺人手法與隱藏在所有因為忤逆神明被剝去翅膀的前任天使、現今凡人中的真正天使所擁有的權能格格不入倒也微妙地對應上了現實。」

    劇目中，一場場凡人手法足以達成的謀殺發生，所有人徘徊著，開始尋找「異能力者」的足跡。

    唯有異能力者，能赦免這些前任天使的罪過，停下殺害行動，讓他們免於一死。

    白川泉臉上的笑意愈發濃烈。

    「明明一開始說是天使，卻提出了異能力者這個新的稱呼，箇中心思我都不想去猜了。」

    「異能力者，天使？開哪門子的玩笑。」

    「被逐出天界的天使，贖罪結束，得到赦免後回到天界，取回原本具備的天使權能的一部分，並且能夠再次謁見神明，被稱為異能力者薩利爾，你怎麼看？」

    論天使，誰會比得到惡魔梅菲斯特認證的馬甲身軀更符合標準。

    上能管理九重天侍奉唯一神，下能暴揍惡魔橫行地獄。

    也不知道二選一系統從那個犄角旮旯里弄到的合法軀殼。

    令異能力者瘋狂羨慕的統脈。

    【上司輸給我的。】

    「你看看這回答，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問題嗎？」

    白川泉笑起來，語重心長地說。

    【你想多了。那群有翅膀的拿不到編制。】

    短短一句回復，可謂是將二選一系統的傲慢彰顯得淋漓盡致。

    「仔細講講？」

    二選一系統實現了一句話兒令使用者閉嘴。

    【你有入職傾向？】

    仿佛無事發生，白川泉全神貫注地欣賞前方舞台上的表演，再不敢分神調侃了。

    有些話兒坑貨系統是真的敢說，可惜使用者沒膽應。

    「太好了，是定向招聘單，我們有救了。」

    白川泉嘖了聲。

    這邊幾不可聞的低語停下了，來自觀眾席前邊的說話聲卻逐漸大了起來。

    「誒，大叔，可以問你嗎？這些觀眾全都是付錢來看這個的吧？」

    少年的聲音響起。

    「為什麼這種一目了然的故事，居然要付錢來看？」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