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後，按照趙山老師的指點，李雲並沒有依照約好的時間給春晚的總導演回話。總導演只得親自打電話過來詢問。李雲推脫還在考慮中，但話里隱隱透露出想要與歌手本人直接對話的意圖。

    總導演沒有多想，他覺得這是一個年輕人應有的正常反應，沒有經歷過社會的毒打，心裡還保留著對藝術的真摯感情，在壓力、名氣、臉面和金錢之間來回搖擺。

    了解一下歌手也是他最後的掙扎，相信這個時候如果歌手親自與李雲聯繫，迫於壓力，給個台階，他就會痛快地選擇名氣與金錢，至於臉面，那是個什麼東西。有了名氣與金錢之後，丟掉的臉面可以從別人身上拿回來的嘛 。

    自認為猜透了李雲心思的總導演也是長出了一口氣，主管後勤的王副台長與他說了這件事後，他就一直處於壓力較大的狀態。

    雖然是主管後勤的副台長，但卻是一位資歷最深，心眼最小的一個副台長，雖然不負責具體業務，但卻掌握著所有節目建組後的吃喝拉撒睡，行動坐臥走。

    就算是一支軍隊，有後勤和沒有後勤的支持那是截然不同的兩種狀態。

    現在他為春晚總導演，後勤不敢難為他，但春晚一年才一次，平時自己要做點什麼，無論如何也繞不過這位王副台長，稍微難為他一下，就能讓他寸步難行。

    今年，王副台長的侄子從音樂學院畢業了，無論是走偶像路線還是走實力路線都差點意思。有點名氣的娛樂公司看不上他，沒有名氣的娛樂公司他看不上人家。

    他叔叔的權力雖然大，但也僅限於電視台內部，在外界，他叔叔一個管後勤的副台長，說出話來也不靈，就算托人勉強把自己的侄兒送進娛樂公司，也是個被邊緣的貨。

    不是捧不紅，而是沒有捧的價值，或者說捧的代價太高，這種要長相，長相一般，要實力，實力也一般，要特點，特點也一般，要氣質，氣質也就那麼回事，主打一個各方面屬性隨遇而安。七天不洗澡，再換上破衣服，扔到叫花子堆里，也顯不出要飯精英的模樣來。有捧他的資源，能捧出好幾個練習生來了。

    說白了，就是性價比不高。

    幹了一個月酒吧駐唱，期望能認識圈內大佬，結果辭職時酒吧的老闆居然恍惚了一下，差點沒記起來自己酒吧的歌手中還有這麼一號人物。

    回到了遼省後，異想天開地開了一個視頻號，翻唱過幾首歌曲，最後也就翻唱李雲的《煙花易冷》獲得了數千點讚，其他的連三位數都很難突破。

    這一次，聽叔叔說李雲會參加省台的春晚，當時就動了心，央求了叔叔好幾天，正好有個女歌手的歌讓台里覺得不是很合適，但礙於關係，還不能把她清除出去，他叔叔靈機一動，就想到了李雲的節目，再一打聽，這個李雲在圈裡還頗有名聲，而且還是一個學生就動了心思，就有了之前的一幕。

    李雲這邊，沈笑陽給李雲打了一個電話，告訴了兩個歌手的身份，一個是剛剛畢業的學生，叔叔是台里的一個副台長，一個是最近在網上有些小紅的女星，家裡有些關係。

    被告知歌曲不適合時心裡還有些沮喪，但聽說有人找對唱歌手，而且還唱李雲的歌時，一時心動就答應了那個叫王榮景的要求。

    而承諾只要李雲把歌讓出，依然給李雲表演的所謂機會，便是那個叫祝紅顏的女孩騰出來的位置。

    李雲心裡有數，也有了應對之策。

    第二天一早，李雲剛剛將自己收拾利索，準備去新房子看看，順便幫老爸老媽幹些力所能及的活兒時，自己的電話就響了起來，電話是陌生號碼，明顯不是熟人，心裡一動，就猜到了給自己打電話的人是誰。

    任電話響了一會，才慢慢地接通電話，猜得沒錯，果然是那個叫王榮景的傢伙打來的電話。想來是春晚的總導演傳達了李雲的想法。

    兩個人約好了在市中心的一家咖啡廳見面，李雲特意晚了十幾分鐘才過去。

    這是一種談判心理，本來自己是被要挾的，如果再提前過來，說不得又被人看輕，自己本來就不太把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