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枂面無表情地掛斷電話,躺到床上準備休息。
本該迅速入夢,可這會兒她一閉上眼,顱內就幻視出狗男人的影子。
奚枂煩躁地睜開眼。
這覺沒法睡了!
她恨恨地坐起身,靠坐在床頭。
宗渡上次受傷,跟家裡說的是慢跑路上遇到醉漢打起來了。
可奚枂覺得他撒謊了。
現如今這年代,誰會揣著鞭子外出?
河邊甩鞭子健身的大爺大媽確實不少,但那長長的鞭子普通人甩起來都費勁,一個喝醉的人怎麼會有準頭?
更別提宗渡從小就跟著保鏢練散打,身手很不錯,怎麼會被喝醉的街溜子將後背打得血肉橫飛。
上次的事被含糊帶過,這次又傳來受傷的消息。
奚枂摸著小腹。
她已經懷孕半個月了,按照醫生的說法,她的安全期還剩下一個半月的時間。
宗渡受傷情況未知。
如果他需要在宗家養十天半個月,那自己這邊……
或許,回去確實是不錯的選擇。
奚枂看了下時間。
按照宗渡之前的安排,她此時確實也該結束演出,回去了。
...
許鑄從 vee 出來,就見一輛黑色卡宴停在路邊。
他趕緊過去:「蘇先生。」
車窗落下,露出中年男人鋒利的眉眼:「還順利?」
「順利,」許鑄低著頭,「vee 的賬目已經處理乾淨,接下來——」
「不是這件事。」蘇鎮看著他,「管家說,你從宗渡手上要了海上平台 46%的股份。」
許鑄一頓,眼底難掩驚訝:「您怎麼知道的?」
蘇鎮笑著伸出手,曲著手指彈了他額頭一下:「渾小子,怎麼,我不能知道?」
「不是,」許鑄揉了揉額頭,乾笑道:「我沒想到這麼快就傳到您耳朵里。」
他不自覺回憶上次出現的保鏢們的面孔,答話時更為謹慎:「本想處理完畢再跟您匯報的。」
「行了,沒人背叛你。」蘇鎮笑道,「管家給陳煒打電話,本想叫你跟我出去一趟。」
許鑄應聲:「宗渡跟林家已經徹底鬧崩,他不可能繼續跟林家合作,回收那 46%的股份是必然。
海上平台對我們也很有用,尤其是新開的那條航線,海上平台恰好位於路線中間位置,用來做補給再合適不過。
所以我就利用他對我的愧疚,把股份拿下了。
不過現在只是簽了合同,什麼時候、怎麼拿回股份,還未可知。」
「愧疚,」蘇鎮低喃道,「確實是個好東西。」
「是,不過他這個人戒備心強得很。有些手段用一次就夠了,再多,會適得其反。」
蘇鎮點頭:「做得好。」
他抬手拍了拍許鑄的肩膀,「本想讓你陪我回海地一趟,既然你這邊還有事,就算了。」
「海地?」許鑄擰眉,「蘇先生,那邊不安全。」
「沒辦法,」蘇鎮笑容包容又溫和,「總不能眼看著老巢被人撅了。」
「可——」
蘇鎮打斷他:「放心,我心裡有數。」
許鑄還想說什麼,蘇鎮卻擺擺手,不讓他繼續說了。
車窗關上,徐徐駛離。
許鑄想了想,還是拿出手機給蘇鎮的助理寧弘撥了個電話。
...
寧弘掛斷電話,回頭看向蘇鎮:「先生,許鑄特意打電話過來,讓我注意您的三餐、按時吃藥,還讓我多選幾個保鏢暗地裡護著您。」
蘇鎮失笑:「養了這麼多孩子,就他最聽話。」
寧弘跟著點頭:「確實,事無巨細、處處妥帖,要是再……就好了。」
蘇鎮壓下他的未盡之語:「行了,凡事不能強求。你給管家去個電話,我走了,淮城就以許鑄為先。
他剛從裡面出來,到底還是不適應。」
「是。」
...
第二天傍晚,奚枂考慮再三,還是收拾了一個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