敗類 41就沒辦法讓他戒掉嗎?
保安只能扶著奚枂去門衛那坐了一會兒,確保她沒有大礙才讓她離開。
奚枂鼻青臉腫,課是上不成了。
她打電話請假,拿著包去了校醫院。
買了棉簽和碘酒,奚枂直接在走廊長椅上上藥。
「奚枂!」
方莫得到消息跑來,就見奚枂形單影隻地自己上藥,「你怎麼樣,哪兒受傷了,嚴重嗎?」
他作勢就要掀開衣服查看。
「沒事,」奚枂趕緊抓住他的手,「一點皮外傷,醫生檢查過了,沒大礙。」
方莫眼眶發紅,看著奚枂蓬頭垢面遍體鱗傷的樣子,眼裡滿滿的心疼:「是誰打的你?」
「奚闊山。」奚枂面無表情道。
方莫吃驚:「你爸?」
「嗯,」奚枂將碘酒和棉簽收起來,表情平靜得像是在說別人的故事,「他來找我要錢。」
「怎麼——」
「大概是又賭輸了吧,被債主追債?逼他還錢,不還錢就剁手剁腳,割腎挖肝。」奚枂嘴角帶著笑,眼底卻只有冷意。
看她稀鬆平常的樣子,方莫心裡一陣難過。
他知道奚枂家情況不好,知道她父親不是東西。
但這是第一次聽她當面提起。
尤其是她還帶著滿身的傷。
「他要多少錢?」
「兩百萬,」奚枂想了想,「應該是源源不斷的兩百萬。」
奚闊山的賭癮很大,從小到大,奚枂大部分對父親的記憶都與賭桌有關。
偶爾他贏錢了,會往家裡帶一點小菜。
大多數時間是輸錢,他回家會罵罵咧咧踢踢打打,有時候還會對她和媽媽動手。
等她大了,奚闊山看她出落得漂亮,就一心想拿她當印鈔機。
若不是有宗家護著,奚枂早不知道死在哪個老男人的床上了。
方莫咬牙:「就沒辦法讓他戒掉嗎?」
奚枂呵了一聲:「有啊,死吧。他死了就不會賭錢了。」
方莫一臉憤懣,卻又無能為力。
奚枂反過來安慰他:「別難過,我早看開了。」
方莫從便利店買了冰給她冷敷,奚枂臉上的紅腫很快就退了,只留下嘴角的傷痕。
身上的青紫一時難以褪去,方莫買了藥油遞給她:「晚上回家自己擦。」
奚枂說了謝謝。
方莫想送奚枂回家,卻被他拒絕。
最後只能站在原地看她上車,等車子開走,方莫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虎哥,幫我找個人。」
...
奚枂回到家,一進門,就見宗太太正在院子裡散步。
她走過去打招呼:「太太。」
宗太太看著她破掉的嘴角和渾身的塵土,擰眉:「被人打了?」
奚枂沒吭聲。
「晦氣,」宗太太翻了個白眼,「滾!」
奚枂咬著唇回了房間。
一開門,卻見莊怡正紅著眼眶坐在床沿。
見她進來,莊怡立刻一臉心疼地走過去:「枂枂,他打你了?」
奚枂躲開她的手,走向衣櫃前換衣服。
看著女兒身上的傷處,再看地上的滿是塵土的衣服,莊怡眼淚克制不住地往下掉:「他怎麼能這樣,他怎麼忍心啊」
「有什麼不忍心的,」奚枂失望地看著莊怡,「從小到大,這樣的毒打還少嗎?
媽,這就是你不想離開他的原因?」
莊怡先是一怔,接著捂住嘴悶悶地哭。
奚闊山的一同毒打,讓奚枂想起小時候莊怡被打的畫面。
此時看著她鬢邊的白髮和眼尾的褶皺,心底軟了軟。
奚枂眨了眨眼,把眼底泛起的淚意壓下:「我們可以搬離淮城,徹底跟他斷絕——」
「不行,」莊怡連連搖頭,「枂枂,我們不能離開宗家。」
「為什麼?只要去一個他找不到的地方,就算沒有宗家庇護我們也可以過得很好。」奚枂看著她,「我可以賺錢養你。」
莊怡啞著嗓子:「枂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