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是病嬌,得寵着 第565章 不做無用功
「自作聰明,以身涉險,怠忽職守,鑄下大錯。讀爸爸 m.dubaba.cc」容毓聲音冷冷的,「倒是很清楚自己做了什麼。」
謝錦如何能不知道?
十幾下都打在那傷口上,像是要把已經癒合的傷口生生劈開一樣,就算是傻子也該知道這罰的是什麼。
何況他並不傻。
謝錦沒說話,抬右手拭去臉上不停滾落的冷汗,聲音微啞:「臣不會再犯。」
容毓沉默片刻,算是揭過這條:「去榻上趴著。」
從開場這力道就能看得出來今晚不好熬,謝錦聞言也沒什麼反應,趴著總比跪著舒服,右手撐著地站起來,渾身有股脫力似的虛浮。
雖然他剛剛吃了點東西,但這會兒倒真是哪哪都疼,疼到沒力氣了。
「你往日性情桀驁,肆無忌憚,本王從不願約束什麼,因你知道分寸。」容毓把手裡的藤條扔在御案上,重新從桶里抽了一根出來,「但如今既然入了朝,輕視人命這一條,本王就不能縱容。」
謝錦把官服拿過去放在別處,走到錦榻上趴了下來。
左手臂疼得不敢使力,他就只能借著右臂的力量調整好姿勢,聽到容毓的話,他垂著眸子回答:「是。」
容毓從隔間拿了個軟枕出來,丟給謝錦。
御書房是帝王處理政務的地方,隔間則是皇帝休息之處,那枕頭自然也是御用之物——雖然新帝登基之後沒人在御書房休息過,枕頭也都無人用過,但依然改變不了它是御用之物的事實。
可此時謝錦抱著枕頭,卻沒心思想太多。
主上既然給了他,他自然能用。
況且
這枕頭今晚將會是支撐他熬過去的唯一稻草。
容毓自然不會理會他心裡的想法,藤條依然是破風而下的力道落下,密集而又凌厲,從脊背向下,以一種緩慢卻幾乎沒有停頓的節奏一直抽到小腿。
謝錦看不到身後,卻也知道傷痕肯定是排列得整整齊齊。
依然是疼,沒別的感覺。
裡衣下的肌膚以最快的速度腫脹起來,從後背到下身,像是被人潑了一層熱油,火燒火燎似的疼。
謝錦兩手緊緊抓著枕頭,額頭朝枕頭上輕輕一蹭,把冷汗拭去,不由就想起了方才容毓說過的話:待熬過今晚,再說謝也不遲。
他家主上果然從來不說廢話。
「懲罰不定數,五根藤條斷了為止。」容毓清冷的聲音在身後響起,聽著無疑像是宣判一場死刑,「若實在受不了,可以求饒。」
他不喜歡做無用功,確保一次教訓足以讓他記住一輩子,此生不敢再犯第二次。
謝錦聞言,一顆心頓時墜入冰窖。
五條人命,罰跪五個時辰,打斷五根藤條。
這懲罰,倒也公正。
可公正不代表不怕疼。
謝錦終於意識到自己感動得太早了,相比主子親自動手,他覺得被人拉出去於眾目睽睽之下打板子或者杖責,或許也沒那麼難以忍受。
驕傲和面子哪有那麼重要?
只是現在想這些到底也沒什麼用,謝錦把枕頭緊緊護在懷裡,慢慢調整著呼吸,依然是那句話:「是。」
求饒是不可能的。
死都不可能。
犯下那麼大錯,在容毓這裡已是不可原諒,他若求饒,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容毓該說的已經說完,便不再耽擱,藤條攜裹著颶風落下,落在已經被疼痛輪過一遍的脊背上,交疊著第一道傷痕,隔著一層衣衫都能感覺到那迅速腫起來的高度。
疼痛加劇,熱油輪番潑滾。
謝錦死死忍著,身上一層冷汗還沒幹,又冒出新的一層來,涔涔汗水浸著一道道傷,當真是一場堪稱酷刑的折磨。
然而漫長而又混沌的夜,才剛剛開始。
黑夜沉寂,唯有一道道風聲入耳,伴隨著刺入骨髓的痛。
久不停歇。
夜深人靜時,剛結束了一天的訓練,身體分明已經疲憊,可軒轅曜卻翻來覆去睡不著。
索性披了件衣服起身,走到窗前,伸手把窗戶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