擇天記 第十二章教宗的歸來
(今天是徐有容的生日,也是我一位朋友的生日。前天寫的斬手兩章就是獻給她們以及你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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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教學院是青藤六院之一,歷史極為悠久,曾經在京都盛極一時。
二十餘年前,國教學院發生了一場血案,無數師生慘死,自那之後,國教學院便變成了一座墓園,漸漸被人遺忘,那些還記得它的京都民眾也不敢提起。
陳長生從西寧鎮來到京都之後,國教學院才重新出現在世人的面前。
然後便是天書陵之變。
現在國教學院的地位很特殊。
無論朝廷還是離宮,對國教學院都極為重視。
各種資源都在不停進入百花巷的深處。
短短三年時間,國教學院便已經恢復了當初的盛況,地位隱隱超過其餘的青藤諸院,快要與天道院並駕,不然那些曾經逃走的教習與學生,為何會花那麼多的氣力也要回來?
歷史,向來是由勝利者書寫的,榮耀也只會屬於站在天書陵最高處的那個人。
國教學院重獲新生,回復榮光,是因為陳長生的出現。現在國教學院的院長,依然是由他兼任。但在很多人看來,國教學院依然是商行舟的國教學院。
國教學院在大朝試上與天書陵里的風光,也都被很多人歸給了商行舟。
因為商行舟是國教學院歷史上最重要、影響力最大的院長。
而且陳長生是他的學生。
他從西寧來到京都繼而進入國教學院讀書,所有的這些事情,都是商行舟安排的。
這是非常明確的傳承。
朝廷里的那些御用文人,不知寫了多少篇美文。
教樞處曾經準備在院門外立碑以記述這段歷史。
對國教舊派來說,這只不過是在正本清源。
但對國教學院來說,這毫無疑問是一場侵蝕。
如果不是蘇墨虞始終堅守,如果不是離宮方面始終警惕,如果不是茅秋雨閉關之前對教樞處做出了某種壓制,也許陳長生留在國教學院裡的那些印跡早就已經被清洗乾淨了。
這個時候,陳長生回到了京都。
教樞處伸向國教學院的那隻手,被徐有容平靜斬斷。
唐三十六向整座京都乃至整個大陸發出了一道宣言。
這道宣言極其有力,就像是一道雷鳴,在風雪裡炸響,迅速地傳遍京都每個角落。
現在的國教學院與以前的國教學院做出了最絕決的切割。
聽到這個消息,那些希望商行舟與陳長生能夠緩和關係的溫和派,感到非常失望。那些希望他們師徒繼續對峙,甚至希冀從中謀取好處的野心家,也很震驚。
因為國教學院表現出來的態度太過決然。
這可以被指責為不懂尊師重道,更嚴重些,甚至會被指責為欺師滅祖。
但唐三十六是什麼人?
在祠堂數月時間,他很認真地做了一個陰毒冷血的計劃,就是要傾覆整個唐家。
他根本不在乎這個。
至於他能不能替國教學院做主,能不能替陳長生做主,則是另外的問題。
更多人則是認為,這本來就是陳長生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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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長生不知道自己離開國教學院後,唐三十六會說這番話。他也沒有這方面的意思,因為他根本沒有想到國教學院屬於自己還是老師,對當前的局勢究竟有怎樣的影響。
但知道這件事情後,他沒有吃驚,更不會反對。
他和唐三十六事先沒有交流過,但過去那些年,他們在湖畔、在大榕樹上面已經交流過太多次,討論過太多未來,而在那些未來的畫面里始終都會有國教學院。
而且他知道,唐三十六是在幫他做選擇。
徐有容在國教學院裡殺死那位梅川主教,其實也是在幫他做選擇。
做選擇是世間最困難、有時候也是最痛苦的事情。
徐有容和唐三十六是他在這片星空下最親近的人。
他們知道他的想法,想替他分擔這種痛苦。
只是想到昨夜莫雨說的那些話,陳長生感動之餘,又有些憂鬱。
憂鬱的情緒往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