擇天記 第二百四十九章 青煙傳警訊_頁2
極其討厭。
折袖依然站在陳長生的身前,面無表情。
雖然他現在是通幽初境,比梁笑曉要整整差了一個層次,但他的臉上沒有任何懼意,連緊張都看不到。
就像在天書陵外的樹林裡,他曾經對陳長生說過的那樣,當初在大朝試對戰時如果能生死相搏,他連苟寒食都不懼,更何況梁笑曉在神國七律里只排在第三。
這就是見慣生死、殺過無數魔族所培養出來的底氣。
七間看著折袖,蹙了蹙眉,走到梁笑曉身邊。
梁笑曉看著陳長生微諷說道:「先前你不說話,這時候來裝公道?」
陳長生想了想,沒有解釋自己先前準備做什麼。
聖女峰那位童師姐不想雙方因為自己而衝突起來,柔聲勸解了兩句。
梁笑曉沒有說話,臉上的嘲濃神情卻越來越濃。
「從天書陵開始,你對我似乎一直都有敵意。」
陳長生看著他認真問道:「我不明白這是為什麼。」
梁笑曉仿佛聽到了一個極其愚蠢的問題:「我是離山劍宗弟子,對你有敵意,不是很應該的事情?」
陳長生想了想,指著樹下的莊換羽說道:「那他是天道院的學生,為何對我也一直有敵意?」
梁笑曉說道:「或者你應該考慮一下,當整個世界都對你保有敵意的時候,是不是自己做錯了什麼?」
陳長生沉默了會兒,說道:「我認真考慮過這個問題,發現也有可能是這個世界錯了。」
七間輕輕扯了扯梁笑曉的衣袖。
梁笑曉神情漠然,不再多言。
陳長生搖了搖頭,趟水過河,來到那對清虛觀師徒的身邊。
看著那名清虛觀觀主胸口恐怖的劍傷,他說道:「傷勢太重,你們得離開了。」
那名年輕道士心想剛剛進周園不到半日,什麼都沒有獲得便要離開,臉上頓時流露出不甘的神情。
陳長生說道:「先前你師父也說過,這就是周園的規則。」
年輕道士看著他,憤憤不平說道:「你是國教大人物,為什麼不幫我們?」
陳長生沒有接話,繼續替清虛觀觀主搭脈,低著頭說道:「必須抓緊時間。」
清虛觀觀主有些虛弱地點點頭,他與徒弟的閱歷見識自不一樣,知道先前雖然陳長生沒有出手相助,但如果不是他在場,自己絕對會被那兩名離山劍宗的少年強者傷的更重。
他從腰間取出入園前拿到的灰線引,顫顫巍巍地點燃。
淡渺的青煙,從燃燒的線端升起,緩緩飄到河水上空,然後漸漸消失在周園的天空裡。
陳長生隱約能夠感覺到,這道青煙融入天空之中,將周園與真實世界隔絕開來的空間壁開始做出反應。
按道理來說,空間法門是至高的妙境,一根灰線燃燒,斷不足以將一個人運至數十里之外的周園園門,那麼這些灰線引利用的應該是周園世界的自身規則,甚至極有可能是很多年前周園自身的產物。
河水緩緩地流淌著,濕漉的灘岸重新變於。
年輕的道士雖然依然心有不甘,卻沒有別的辦法,他知道,師父離開之後,自己肯定也要跟著離開周園,不然以自己的境界和劍術,根本沒辦法與園裡的這些強者對抗。
時間緩慢地流逝,清虛觀觀主手中的灰線漸漸燒盡。
河水依然流淌,水草依然飄浮不定。
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清虛觀觀主依然躺在河灘上。
陳長生有些吃驚,不解問道:「難道灰線引失效了?」
折袖微微挑眉,望向那名年輕道士。
那名年輕道士怔了怔,才反應過來,從腰間取出自己的灰線引點燃,因為緊張,手有些哆嗦。
片刻後,年輕道士的灰線引也燃燒完畢,但依然沒有任何事情發生。
他捏著燒剩下來的線頭,臉色變得有些蒼白。
清虛觀觀主的臉色更加蒼白。
梁笑曉的那記山鬼分岩太過霸道,只是兩式相交,他的胸口便多出了一道恐怖的劍傷,鮮血這時候還在不停地向外溢流,如果不能及時地回到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