擇天記 第二十九章 以方便之名
盲琴師離開屋子,背著琴向門外走去。
桉!也已經認出來了他的身份,臉色微白,沒有說話,行了個晚輩禮。
凌海之海還沒有從先前震驚中醒來,又再次被震驚。
長生宗乃是國教南派祖庭,他和桉琳身為國教大主教,對長生宗的了解自然要超過陳長生。
他們知道這位盲琴師曾經是長生宗的大長老。
當年蘇離單劍闖長生宗,寒潭畔血流成河,不知多少人死去。
後來還活著的那幾句長老,在當時其實只是不起眼的二代長老,真正能夠代表長生宗實力的第一代長老死傷殆盡,據事後查看,只有兩名最強大的長老因為閉關而逃過了此劫,但最終也是消失無蹤。
誰能想到,這位長生宗的大長老居然來到了唐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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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尚書是前朝刑部尚書,現在委屈在我家管著刑堂。」唐老太爺對陳長生說道:「當年他做尚書的時候,周通剛好通過木柘家的那案子起勢,按照娘娘的意思拜在了他的門下。周通後來的那些手段,都是跟他學的,只是兩人理念不同,魏尚書很不喜歡他,哪怕周通有聖后撐腰,依然被魏尚書收拾的極慘,直到後來先帝眼睛失明,朝堂之事盡握於娘娘之手,情形才發生了逆轉。」
陳長生問道:「發生了何事?」
「魏尚書應該算是周獄真正意義上的第一個囚犯。」
唐老太爺沒有說的太具體,繼續說道:「我請蘇離去京都把他救了出來,然後尚書就一直留在了汶水城裡。」
陳長生沉默片刻後問道:「那位呢?」
唐老太爺說道:「當年蘇離上長生宗,他看在我的面子上留了兩條人命。」
陳長生大概明白了。
那兩個活下來的長老現在也在汶水城裡。
一位便是先前的盲琴師,還有一位便是此時在祠堂里的那位老供奉。
「這些便是我欠蘇離的人情,他要我答應一件事情,今天我把這個人情還給了他。」
唐老太爺看了一眼那把舊傘,說道:「就是你要的一個時辰。」
陳長生想著那位已經很久沒有見的前輩,生出些懷念。
唐老太爺最後說道:「這份人情是因他們三人而起,還人情的時候還是他們三人,一飲一啄之間,看來果有定數。」
這些話是他對今天這件事情的解釋,同時也是在打發時間。
唐老太爺和陳長生在等人。
一個最重要的人。
唐家二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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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家二爺伸手撣掉肩上的雪,對唐老太爺笑著說道:「今兒這牌局老爺子贏了多少?」
他的神態很自然,聲音很平靜,就像平日裡每次回到老宅一樣,還是那個懂事卻又很擅長逗老爺子高興的二兒子。
但今天老宅里不止有唐老太爺,還有陳長生和別人。
「我確實和長生宗之間有協議,想要殺死陳長生。」
唐家二爺很平靜地說道:「陰謀殺死教宗,聽著是很大的罪名,不過我不認為這有錯。」
是的,這件事情被人知曉後,必然有罪,但站在唐家的立場上看,並不是錯。
風雪裡的老宅,今日要議的也不是罪,而是對錯。
這個對錯也不是世人眼中的對錯,而是唐老太爺眼裡的對錯。
不要說他與長生宗勾結,事實上包括秋山家在內的很多勢力,都很想陳長生死,那又如何?
屋外,凌海之王與桉琳的神情變得很凝重。
因為很明顯,唐老太爺同意他的看法,意圖殺死陳長生,並不算什麼事,雖然現在收拾起來比較麻煩。
那麼對唐家大爺下毒的事情呢?
唐老太爺同樣不會在意。
就像一個時辰前他對陳長生說的那樣,對他那一代深受太宗皇帝陛?影響的老人來說,只要唐家二爺能夠讓唐家的家業不敗,甚至更進一層,不要說毒殺自己的兄長,就算是弒父又算得了什麼?
陳長生問道:「那你怎麼解釋魔君替換除蘇出現在松山軍府?你與雪老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