擇天記 第五十六章 出人意料的轉院生
唐三十六的視線下移,忍不住笑了起來,問道:「那你這雙手怎麼還這麼白?」
那名年輕學生回答道:「後來我才想明白,把手籠在了袖子裡,曬不到太陽,自然變回了原來的顏色。」
唐三十六打量了他一番,感覺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氣息,微感驚訝說道:「可以啊,居然通幽中境了。」
那名年輕學生禮貌說道:「多謝誇獎,只是一般。」
唐三十六說道:「不用謙慮,雖然比我還是差那麼一點點,但也算不錯了。」
那名年輕學生微怔,雖說他與唐三十六在大朝試和天書陵里多有接觸,還是有些不適應,想了想說道:「你運氣好。」
唐三十六冷笑說道:「我出天書陵的時候,可是實打實的通幽上境,你比我晚了一個月才通幽中,這和運氣有什麼關係?」
那名年輕學生又想了想,說道:「你說的有道理,我確實不如你。」
這個說話做事非常嚴謹、甚至顯得有些木訥的文靜貴氣學生,便是離宮附院這幾年最有潛質的學生蘇墨虞。
當初蘇墨虞曾經在離宮神道上對陳長生提出過質疑,而當他發現自己的質疑沒有道理的時候,他很快認識到自己的錯誤,鄭重道歉,在大朝試里,還和國教學院的人們同行過很長一段時間,天賦確實出眾,只是因為簽運的關係,沒能走得太遠。後來眾人進天書陵觀碑悟道,陳長生等人先後離開,月前便是唐三十六和苟寒食等離山弟子也走了,只有蘇墨虞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繼續留在天書陵里觀碑,陳長生他們得知此事後,甚至有些擔心這個有些迂腐木訥的傢伙會不會真的被天書碑吸引,再也不願意離開天書陵,變成碑侍。
唐三十六看著蘇墨虞問道:「你真確定想打這一場?」
蘇墨虞看了看野興慶,說道:「這一場應該我來打。」
唐三十六沒聽出來這句話里隱藏著的意思。
蘇墨虞和已經自殺的莊換羽一樣,都是青藤六院裡最出色的學生,也是京都名人,只不過這一年裡才被陳長生和國教學院搶走了不少光采,但京都百姓還是有很多認識他的人,消息傳開來,人群議論紛紛,又不驚訝又是不解,心想他什麼時候變成國教學院的學生了?
野興慶聽到了這些議論聲,不知為何臉色變得有些難看,看著蘇墨虞有些猶豫問道:「您……不是離宮附院的學生嗎?」
唐三十六沒有留意到他對蘇墨虞用的是尊稱,說道:「噢,他提前已經報名進國教學院了。」
然後他望向蘇墨虞問道:「有信心嗎?」
這個問題並不多餘,野興慶畢竟不是普通的僕人,是被兩位八方風雨調教出來的僕人。
蘇墨虞選擇離開天書陵,必然是較諸以前,無論在境界還是實力上都有絕對的提升,但依然不見得是此人的對手
唐三十六先前準備自己出手,除了想著只有汶水唐家可以硬扛別家之後,也有這方面的考慮。
蘇墨虞不知想到什麼,沒有接話。
唐三十六想了想,說道:「他雖然是別家的僕人,但功法並不是走的那二位大人物的路數,而是走的蒲田星河流
蘇墨虞有些吃驚,看來他是第一次知道這件事情。
野興慶被說破功法底細,也不如何在意,只是看著蘇墨虞,顯得有些不安。
「蒲田星河流,走的是詭異陰狠的路子,前天教樞處把資料拿過來後,陳長生研究了一下,擬了幾個方案。」
唐三十六指著已經退到石階上的初文彬說道:「這方案給他用,只能撐一撐,但既然是你出手,應該能夠勝他。
說完這話,他也不等蘇墨虞表示什麼,直接把陳長生擬的方案全部說了出來。
國教學院門前變得安靜下來,只能聽到他的聲音。
如果說語中有劍,那麼他這時候講的話里,便是陳長生為野興慶此人準備的劍。
就像前面兩場對戰一樣。
來看熱鬧的京都百姓,自然聽不懂。
那些離宮教士還有挑戰國教學院的高手,則是越聽越是沉默。
野興慶的臉漸漸變得蒼白起來。
唐三十六說的這些話里隱藏著的陳長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