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日城中可有什麼事情，說與我聽聽。」

    沈青雪心下微驚，嚴陣以待。

    沒有事情可以瞞的過神明，神女娘娘定然什麼都知道，卻還是要問她，是考驗嗎？

    不管是不是考驗，她都得認真。

    少女聲音俏皮，講起城中諸事的時候還夾雜著些許自己的看法，聽她說話像是聽故事一樣，很有意思。

    就連叮噹都聽的入神，趴在茶壺上眼神亮晶晶的看著沈青雪。

    舒靈心道，這姑娘適合去說書，非常會拉情緒講故事。

    聽完，舒靈大概知道了幾件重要的事情。

    第一，城內今早正在進行醫堂考核的登記，考核時間暫定五天後。

    第二，沈知府昨日就安排人馬將祂的各種神令和一些事跡傳揚到定州其他地方。

    第三，女子們參與重建界山府表現的很好，目前有少數男子對她們態度不好，很快就被沈知府雷霆手段鎮壓了。

    第四……

    最後一件舒靈聽著微微一笑，據說界山府那些權貴家的小姐們，一個個都穿起了青色，甚至個別千金小姐們梳起了與平常不一樣的髮髻。

    祂竟然引起了一股穿著打扮的潮流。

    對於此事，舒靈樂見其成，反正她們再怎麼學怎麼穿，也不會和祂撞衫。

    再者，舒靈隨心所欲，以後多少會穿一些露這裡露那裡的衣裳，如果女子們也跟著學，一定程度上會帶來思想的解放。

    了解完最近城裡的事情，舒靈這才說出了喊沈青雪過來的目的。

    「你對人祭的事情了解多少？」

    沈青雪的臉色嚴肅起來：「人祭，簡直罪惡滔天，罄竹難書！」

    「家父就任界山府知府以來，大力整治過所轄範圍內人祭的事情，禁止百姓們祭河神，祭山神等使用活人祭祀。」

    「小女記得當時父親為了人祭的事情急的頭髮都白了兩根，人祭習俗已久，不是一朝一夕所能改變。儘管父親對此嚴加管理，但是偶爾還是會查到幾起人祭的事情。」

    叮噹適時開口：「昨夜主人在洛州親眼所見人祭場面，懲治了那些愚昧百姓，不巧回到定州竟然看到有百姓又想人祭。」

    沈青雪當即心裡咯噔一下，立刻跪下。

    「請神女娘娘降罪，我必會和父親一起，大力監察周圍百姓人祭亂象！」

    沈青雪說的是降罪，而不是恕罪。

    說的是和父一起，而不是告知父親。

    「只是——」沈青雪面色猶豫。

    「但說無妨。」

    「小女不解，神女娘娘說過，這是您的小世界，還有諸多小世界存在，說明您並非此界天生的神明。那麼此界是否有山神河神等等神明呢？地龍翻身，洪水滔天等現象是否為那些神明所為呢？」

    問到點子上了。

    舒靈看向問出這個問題後稍顯緊張的沈青雪，對於這個問題，祂早就編好了答案。

    「此界並無神明存在，不僅沒有神明，也沒有妖魔，沒有傳說的天庭還有地府。」

    「每個世界都有屬於自己世界對應的發展規律，此界的打雷，下雨，下雪，便是屬於這裡的發展規律。」

    「神明有屬於自己的世界要管理，小世界裡的發展規律並非神明所制定，而是自然衍生的。」

    沈青雪還是跪在地上，她的表情愣愣的，顯然是被舒靈的話震到了。

    如果說，他們這方小世界沒有被賜給淨靈神女，豈不是永遠也不會有神明降臨？

    畢竟此界沒有神明！

    既然此界沒有神明，那麼那些被獻祭掉的人命，既不是獻給了神明，也不是獻給了妖魔，而是白白枉死啊！

    「今日你的表現不錯，本尊便賞你一本天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