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術 第六十八章 陷害
木赤贊普心下急轉,目光便落到了殿中那先前捧花的婢女身上,他眼中幽光愈發深濃,沉聲道:「大膽侍婢!你到底對次妃這盆聖蘭做了什麼,還不從實招來!」
對上他幽冷的目光,婢女頓時渾身一個激靈,噗通跪了下來。
蔡邦氏見狀先是一愣,而後便反應過來,王上這是要她棄卒保車……
聖蘭上的藥物與雪山醉融合成毒,致使蕭令姜吐血昏迷,眾目睽睽之下,這一點她是抵賴不了的。
那囊氏方才所言,也確實點中了她的要害。
自王上賜下後,這花便一直養在她殿中,今日又是由她的貼身婢女親自捧來,眼下害了蕭令姜,她自是難以推到旁人身上去。
她不知那囊氏到底如何做到的,但這一招確實將她置於辯無可辯的地步。
即便王上心知她實屬冤枉,在裴攸堅決要個說法、那囊氏咄咄相逼之下,也無法直接開口為她說話。
這事情莫說不是她做的,便是她當真做了此事,也是萬萬不能認的。
她既不能認,那便要推出一個合適的人,給出一個合適的理由,將自己徹底摘出來。
蔡邦氏眸中微閃,臉上亦跟著一寒:「你這婢子,還不從實招來,到底是誰讓你來陷害本妃!」
看到她眼中神色,婢女心中頓時一沉,自知她這是被推出去擋刀了。
然而她自幼便跟在次妃身邊長大,家中父母兄弟也皆在蔡邦一族謀生。她之性命、親族,從來都系與蔡邦一族,生或者死,不過主人一句話罷了。
婢女閉了閉眼,一滴淚不由從眼角滑落,而後她猛然睜開眼睛,裡頭是破釜沉舟的決心。
她眼中含滿了淚水,面上儘是惶恐:「次妃說的哪裡話,婢子不過是依照吩咐將聖蘭搬了過來罷了……」
「你——」蔡邦氏額心不由一跳,深吸一口氣方問道,「本妃再問你,可是有人命你在盆中撒了毒藥,以此暗害永安公主,陷害本妃?」
婢女咬唇看了眼蔡邦氏,兀自垂頭沉默。
那囊氏見狀,不由出聲諷道:「事到如今,次妃再逼問又能如何?看這婢女樣子,也不像是有旁人逼迫的樣子。她乃次妃最為信任的婢女,除了你能命其行事,這王宮之內還有哪個能指使得了她?」
蔡邦氏沒有理她,而是咬牙一字一句地問向婢女:「本妃待你素來不薄,到底是何人命你陷害本妃?」
婢女抬眸迅速瞥了一眼那囊氏,而後又低頭沉默。
那囊氏被她這一眼看得心頭不由一跳,皺眉正欲言語,便見那婢女突然起身,一頭向殿中柱子撞去。
「嘭——」地一聲悶響,鮮血四溢。
隨著婢女軟軟倒下的身子,還有那句似有若無的囈語在殿中輕輕迴蕩在耳邊。
「王妃,婢女做到了……」
聽清婢女斷氣前話語的那囊氏,唰地一下便變了臉色。
好一個蔡邦氏!
棄卒保車不說,竟以一條性命為棋,又反手將這謀害永安公主、陷害他人的罪名丟回到她頭上來了。
這婢女寥寥言語縱然難以取信於人,卻也足以動搖此前鐵證,令人對她再生疑慮了。
殿中諸人看著事情幾經變化,已然分不清誰是誰非。
正妃那囊氏直指次妃及其背後密宗勢力出手暗害永安公主,藉機陷害於她,打壓那囊一族及苯教勢力。
而次妃蔡邦氏,又道那囊氏脅迫其貼身婢女下毒,來陷害於她及蔡邦一族。
說是正妃與次妃之爭,可任誰都知曉,這已然明晃晃地是佛教密宗與苯教之爭了。
若是如此,雙方都有足夠的
理由出手,到底是誰而為,恐怕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查清的了。
木赤贊普瞧著那囊氏與蔡邦氏唇槍舌戰,不由覺得額心突突地疼,他雖有意偏旁蔡邦氏,可如今情況下,沒有切實的證據,也不好公然為她說話。
他按了按眉心,出言打斷二人爭執:「好了!到底何人下毒,本王自會派人查清。即日起,你二人閉殿不可外出!」
說著,他側首看向裴攸:「裴世子,如今公主中毒之因既已明了,當無之急還是先設法為公主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