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學校門口斜對面的咖啡廳。

    莫沖乾坐上數學老師的車子，再度前往他家徹夜學習。一行的四名親衛隊員都是愁眉苦臉。

    「我想念我們的女神！」「這就像是短暫的一場夢啊。」「她在遠方也會記得我們吧。」「隊長知道她家收件地址嗎，我們一起給她寄些東西吧。」

    莫沖乾抱著臂，看著幾位沒有女神可吸的同伴，微帶不屑：「女神，是因為我們學習不夠好，才選擇離開我們的啊。」

    「是這樣嗎！」四人緊張地一起問。

    「這就好像賽車不走鄉間小道一樣，我們之間有著巨大的差距，不能夠同台學習。只有我們全員把成績都提高分，達到接近她的檔次，她才會回來，和我們一起。」

    莫沖乾說這番話時，從後座看著數學老師的後側臉。他這話是說給數學老師表忠的。不過數學老師臉上什麼表情都沒有，就像沒聽到莫沖乾的話一樣。

    四個親衛隊員重新恢復生氣，並開始討論起了學習問題。

    車行入小區，莫沖乾給鍾離璃回了消息，告訴她今天晚上又繼續到數學老師家學習的事。鍾離璃也回報說家裡還好，不過有些忙，等到明天希望找個時間通電話，想告訴他一些事情。

    洗漱完畢、發放頭盔，新的一天學習開始。不過，在莫沖乾戴起頭盔，還沒來得及開啟虛擬教室的時候，頭盔外被數學老師輕敲了兩下。

    「你下午借來的，非常有用，」數學老師站著俯視莫沖乾，「今天晚上給他們安排的學習內容，就出自那四本。」

    莫沖乾點頭，同時不知道為什麼數學老師要告訴自己這個，以及——我今晚要學什麼？

    「至於你，我有一些更專業的綜合數學問題訓練，相信你會喜歡。」

    莫沖乾似乎看到數學老師嘴裡的獠牙正在放光，忍不住一哆嗦：「保證完成。」

    四周的視野暗下來，莫沖乾首先進入虛擬教室，開始接收推送過來的作業。

    一打開學習課程標題，莫沖乾就知道事情絕對敗露了。

    比如第一道題，給定的情境是，某個在線社區系統，發放社區幣是否會造成虛擬道具急速提價、也就是虛擬貨幣通貨膨脹問題，要求計算出最佳的社區幣產生數，以及該社區會在多久以後經濟崩潰消亡；

    第二道題是關於一款益智遊戲中，道具的掉落概率問題，要求合理安排四種道具掉落的概率，同時計算元禮包中應含有什麼樣的道具各多少件，促成普通用戶向付費用戶轉化。

    第三道題是論證一款卡牌遊戲中，角色的技能合理性……

    若干道題目下來，竟然全部是和遊戲或者論壇社區相關的，甚至還有網站首頁應該收取多少廣告費的問題。

    拋開偷玩遊戲的事情敗露不說，莫沖乾對這些遊戲中出現的問題還是感到很有興趣的，並且，等到完成了兩題後——

    ——就徹底進入刷題狂狀態了。

    上學這麼久以來，今天真是覺得懂數學實在太棒了。

    原來還可以這麼玩。

    抽卡概率偽隨機是這麼回事；遊戲世界也是個小經濟社會；托騙花，學問大；……

    埋在虛擬世界中，學習了十幾題後，莫沖乾被肚中的飢火燒醒過來。

    這就是晚上把炒肥腸都吐了的報應。

    「老師，我出去買點吃的。」莫沖乾摘下頭盔，對掩上的工作間說。工作間裡傳來數學老師說「好」的回答。

    便利店的玻璃門開啟，旁邊響起了「歡迎光臨」的電子音。

    莫沖乾在便利店裡走了一圈，看著各種餅乾乾糧、快餐面、糕點，並沒什麼食慾。最後他還是回到收款櫃檯之旁，盯著冒出麻辣氣息的魚蛋。

    當莫沖乾選好了兩支，拿去給店員的時候，店員正在看手機直播。

    ——「無俠官方宣布，因合同到期未能談妥續約，尹安貞將不再擔任官方女主播……」

    店員的手機里播放出這麼一條消息，莫沖乾剛好聽到，心中暗暗吃驚。

    那是怎麼一回事？莫沖乾想。他自從下午見過尹安貞後，覺得對方其實完全不是那種毫無內涵的女主播，也很努力。沒有她的幫忙自己是不可能取勝的。為什麼遊戲官方要把尹安貞換掉？

    莫沖乾匆忙付賬，啃著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