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暖驚愕地望著他。

    他曾經的確說過，他說過那麼多深情款款的話，時間久了，她幾乎以為，他早就已經忘記了。

    有時，她一個人想起他曾經說的那些話，都覺得是不是自己記錯了，或者是在夢裡聽到的。

    她甚至有時會覺得，她不止是失去他了，甚至仿佛都沒有擁有過他。

    而現在，再次聽到他的這番話，只覺得恍若隔世。

    「南宮曜凌，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小暖，你沒事了。

    你身上的病毒已經全部清除了，你不會死，我們都不會死！

    我還要陪著你一起變老，我們一起看著casey長大，看著他娶妻生子；直到我們白髮蒼蒼，我還要牽著你的手，一起看夕陽……」

    夏小暖想要止住淚，可淚水去越發洶湧了。

    她瞪大了眼睛，淚珠在大大的眼睛裡打著轉，晶瑩的淚珠如透明的水晶一般，映著他俊美的臉，他漆黑而深情的眼，以及他眼中的淚水。

    「南宮曜凌……」

    「小暖……我在……我一直都在……」

    她眨了眨眼，耳邊盤旋著他那句：「我在，我一直都在……」

    往事一幕幕在眼前浮現，他第一次主動提出分手，他第一次用力將她推開，他第一次，狠心地看著她遠離……

    他一次次的冷漠，一次次的轉身，一次次的傷害……

    他甚至微笑地望著她和別的男人在一起。

    她曾期待過，幻想過，掙扎過，也失望過。

    只是，哪怕被他推到千里之外，哪怕面對他那張冷若冰霜的臉，她還是不願意相信，他是真的拋棄她了。

    直到梁玉珠將楊紫兒所做的一切公布於世那一天。

    她才終於明白，她欠他的，已經太多太多。

    他忍著痛，含著淚，看著她投入別人的懷抱，卻只是一個人默默地在角落裡舔血。

    卻不曾向她提過一個字。

    她終於明白，這隱忍的背後，藏著怎樣巨大的深情。

    他的身體離開了她，可卻始終有一顆如磐石一般堅定的心，在默默地守護著她。

    是的，他在，他一直都在。

    聽到他這樣的話，夏小暖覺得四肢百駭都被電流擊過一般，內心的震撼，難以言語。

    最終，她只是含著淚，用力撲進他的懷裡。

    他亦是伸出手，將她緊緊摟住。

    他掌心那麼寬闊，那麼溫暖，帶著一種強大的力量，仿佛要將她融進身體裡，揉進自己的血液里。

    「小暖，我愛你，回到我身邊來。」他在她耳邊，用沙啞的嗓音，喃喃低語道。

    多少次在夢裡，他曾向她說過這樣的話。

    可那也只是在夢裡，醒來的時候，他必須戴上面具，面對自己心愛的女人，不能露出一絲一毫的溫情。

    因為太過在乎，就像捧在手裡的水晶，生怕一不小心，她就碎了。

    所以，他才那般小心翼翼，哪怕是失去，也不能讓她受一點的傷害。

    他用冷漠包裹自己，可多少次，看到她的眼淚，聽到她的話語，他就幾乎控制不住將她抱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