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暖努力保持平靜地說。

    「夏——小——暖！」南宮曜凌上前，一把揪住她的胳膊。

    身體逼近她，額頭青筋直跳。

    他氣急了，反而笑了出來，從齒縫裡問：「你不就是想要錢嗎？原來和我在一起只是為了錢，為了財產？好……」他重重點了點頭，似笑非笑地問：「你要多少，你說個數，我一個子兒不少的都給你！」

    夏小暖看著眼前的男人，嘴角雖然上揚著，可全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陰寒，強大的低壓襲卷著她，令她從腳底到頭頂都生出一股涼意。

    好像下一秒，壓抑的怒火就會像暴風雨一樣崩發出來。

    感覺手臂快被他捏斷了，夏小暖垂下一隻手微微攥拳，極力鎮定地說：「我會先找個律師談一下，到時候我的律師會通知你的。」

    南宮曜凌一瞬不瞬地盯著她，那一瞬間，深邃漆黑的眼中，閃過震驚，錯愕，傷痛、譏諷，甚至是絕望。

    他就用那種複雜的目光，盯著她，足足看了有一分鐘。

    夏小暖感覺每一秒鐘，都像是煎熬。

    她垂下眼瞼，努力不去看他銳利而刺眼的目光，也強忍著不去多想。

    一分鐘後，南宮曜凌突然鬆開她。

    夏小暖還沒見過南宮曜凌這樣，許是被嚇到了，身子一軟，就跌軟在沙發上。

    手裡的鋼筆掉在純白色義大利天鵝絨的地毯上，甩出一道黑色粘稠的墨汁。

    南宮曜凌四下看了看，突然上前一步，將立在沙發前的一個價值五千萬的古董青花瓷狠狠踢碎。

    空氣中發出一陣巨響，夏小暖嚇的身子一縮。

    南宮曜凌氣不過，又拿起桌上的日本進口茶具，狠狠摔在地板。

    角落裡的女傭和芸娘都嚇的臉色發白，縮在樓梯口，看著主人發怒，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這女人膽子太大了，竟然還要請律師！他南宮曜凌都沒說請律師，她竟然要請律師？是要和他打官司嗎？

    他簡直要氣死了。

    夏小暖等南宮曜凌發泄完，仍撞著膽，不怕死地說道：「你放心，我一定會離婚的，但這個協議，我暫時不能簽……」

    「今天你必須簽。」南宮曜凌衝到夏小暖面前：「你不就想要錢嗎？我現在就給你！你在南宮帝國有百分之五的股份，我再給你百分之十。這些股份，足夠你花十輩子也用不完。

    還有……我再給你兩個億，這樣行了嗎？夏小暖，簽字吧！」

    南宮曜凌拾起地上的鋼筆，抓住夏小暖的手。

    「你幹什麼！放開我！」夏小暖用力掙扎，南宮曜凌強行將筆塞到她的手裡，大力地將她按坐在沙發前，將協議打開到最後一頁：「夏小暖……簽字吧。」

    原本，他不想離婚，不想就這麼放棄。

    而現在，他還要好好感激這個女人，是她親手把他心裡的最後一絲希望也澆滅了！

    想到咖啡廳，她將咖啡潑到蔣雪的臉上，想到蔣雪的哭訴。

    他突然覺得，自己一直太傻了。

    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相信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