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快地換了件衣服，她不知道今天南宮曜凌會不會回來，萬一回來看到這樣的畫面，恐怕又要大發雷霆。不過，也好在南宮曜凌並沒有立即回來。

    剛才忙的時候因為性命攸關，感覺就跟打仗似的，大腦一衝動什麼也沒想。現在靜下來想想才有些後怕。

    雖然瀨了口，嘴裡還是一陣腥氣。

    等出來的時候，手上端了一盆清水。

    她必須立即把現在清理乾淨。

    司徒湮倚著床角閉眼半躺著，像是睡著了。

    夏小暖也沒理他，用濕毛巾準備地幫他把臉上和胳膊上的血跡擦乾淨。剛剛並沒有仔細看他，她現在才發現，司徒湮長的還挺好看的。

    五官立體，膚色是屬於那種略微的古銅色，但卻剛好襯他的氣質。英俊的眉宇，高挺的鼻子，刀削般的冷漠下齶，薄薄的嘴唇。

    他和南宮曜凌一樣，都是標準的俊男，只是和南宮曜凌相比，他身上更多了一些冷寂與孤獨。

    是的，即使第一次見面，夏小暖還是感覺到他身上散發的孤寂感。

    傷成這樣，竟然吭也不吭一聲。而且她主動去救他的時候，他竟然還會提醒她，她也會中毒。

    但她卻感覺到，那提醒，並不只是善意的擔心她會中毒，而是一種與生俱來的涼薄，他恐怕一定堅信，她是不知道自己會中毒，所以才會救他的，如果他知道了，一定不會管他！

    可是，她偏偏還是救了，帶著一種執拗。

    是的，現在夏小暖才感覺，自己當時的衝動，其實還帶著一種固執的憐憫成份在裡面。

    就像你遇到街邊一頭受傷的小貓，你想為它治傷，小貓卻是張牙舞爪，不信任地抗拒，你就越堅定地想要治好它！

    司徒湮說不喜歡她說他可憐，這也證明了，他骨子裡其它並沒有他表面上表現的那麼高傲和毫不在乎！

    夏小暖看著眼前的男子，不知道為什麼，就默默地心裡嘆了一口氣。

    「看夠了嗎？」驀然，耳邊響起一個陰冷的聲音。

    夏小暖驀然回神，就看到司徒湮正用一種惱怒的目光瞪視著她。

    「我說過，別用那種可憐的目光看著我！」

    「啊……我沒有！」夏小暖連忙反駁。

    司徒湮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眉心微蹙，重新閉上雙眼，像是又要睡著了。

    她訕笑著轉身，一邊跪在地上，用毛巾快速地清理乾淨地上的血漬。

    她並沒有注意到，一直在她身後死死盯著她的目光。

    總算清理乾淨，夏小暖也忍無可忍地衝進洗手間，一陣乾嘔。

    整個室內都是血腥的氣息。

    嘴裡還是不舒服，又跑到酒櫃旁拿起半瓶伏特加，倒了一點，喝了。

    喉嚨和胃裡都火辣的，感覺頭也有些暈，但嘴裡卻舒服了很多。

    夏小暖隱約感覺到什麼，轉身。

    果然，司徒湮已經醒了，正用銳利的目光盯著自己看。

    夏小暖一怔，連忙問：「你……你好點了嗎？」

    司徒湮點點頭，朝夏小暖伸出手，對著她手裡的酒瓶：「給我喝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