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少，少奶奶身體已經在恢復了，可能是在跌進泳池的時候……因為頭部受到一些撞擊，腦部有淤血，才導致她失憶的原因……這種例子在醫學上很常見的。」

    南宮曜凌冷聲問：「那她要多久才能夠想起以前的事？」

    「這個很難說……病人應該是選擇性失憶，在她的腦海里選擇性地忘記一些不開心的事，而什麼時候能想起來，還要看病人自己的潛意識和思想。」

    南宮曜凌薄唇微抿，幽深的目光瞄向夏小暖。

    夏小暖卻有些不敢去看這個男人的目光，男人的目光太銳利，太過赤luǒ裸，她總感覺仿佛下一秒就被他看透一般。

    她是穿越來的，根本就不是什麼失憶，連醫生都看不出來，他應該也不會看出來吧？

    南宮曜凌朝醫生淡淡地開口：「我知道了。」

    夏小暖想起什麼，不由得望向一旁的芸娘，問道：「芸娘，最近有沒有飛機出事的消息？」

    芸娘一愣。

    南宮曜凌轉過身，深深地望向夏小暖：「你是怎麼知道的？」

    「啊……？」

    「就在三天前，一架飛往歐洲的歐亞航班失聯，已經超過了72小時了……」南宮曜凌狐疑地問。

    夏小暖聞聲，卻一屁股跌坐在病床上。

    她的腦海里突然浮現出一張溫潤如玉的臉，在朝她溫柔地微笑，那微笑，仿佛四月的暖陽滑過臉頰。

    明明……明明她即將要去歐洲找他的。

    怎麼會這樣……

    夏小暖的目光落在自己左手的無名指上，望著上面的婚戒，感覺胸口倏地一滯。

    空氣中流淌著剛剛做檢察里酒精的味道，消毒藥水的味道，芸娘身上的洗衣粉味，還有那個男人身上，淡淡的菸草香氣……

    一切，仿佛都證實著眼前的真實。

    為什麼仿佛一夜之間，一切都變了？她既已為人婦，還能夠見到她的南漠了嗎？

    雙眼仿佛布上一層霧氣，她怔怔地發呆。

    南宮曜凌上前，揪住她的胳膊：「你是不是想起了什麼？你是怎麼知道飛機出事的？」

    她一個星期都在昏迷中，按理說根本不可能知道。

    一股霧氣在夏小暖的眼前縈繞，她搖了搖頭，失神地說：「我……我是在睡著的時候……聽護士說的……」

    南宮曜凌看著眼前有些失魂落魄的女孩，眼中閃過什麼，卻又無法猜測其中的原因。

    她的眼中瀰漫著巨大的鋪天蓋地的憂傷和倉皇，仿佛下一秒，就要掉下眼淚來。

    以前的夏小暖，很少有這種複雜而又說不清道不明的神情，以前的她，但凡在他面前，只會軟弱地討好，每次看到他，所有的目光一定都只會聚焦在他的身上，像一個愛慕主人的寵物一樣。

    可那樣的夏小暖，也正是他所厭倦的。

    他一出生就是上帝的寵兒，身邊最不缺少的，正是那種討好和痴迷的目光。

    因此，她雖然身為他的妻子，卻不過是作為他商業聯姻的一枚棋子，在他眼裡，甚至連外面的女人也不如。

    也正是如此，夏小暖才會在看到他帶其他女人回家過夜而受不了自殺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