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我有一個秘密告訴你……」伊芙從醒來就一直在神遊，也沒有哭喊著要看蘇離炫的視頻監控了。

    邱少哲推著她在陽光燦爛的花影間走動：「什麼秘密？」

    「昨天，我媽媽和哥哥們來見過我了。」

    邱少哲微笑道：「是我讓他們來的……我希望他們能緩解你的心情。」

    「……」

    「eve，你最近太消極，我能理解你的悲痛，但你不能一直這樣下去。」

    伊芙眯著眼，眼前的花卉全都染上了淚水的光暈。

    「他們說……在庭審上，要反供。」

    邱少哲的身形驀然僵住。

    「所以呢？」他扯唇微笑說，「救出了他，你就可以跟他在一起雙宿雙飛？eve，你別太天真了，即便翻供了，你們也不會在一起。」

    「我知道，我知道啊……」伊芙點點頭，「我已經沒有再想過我和少爺的未來了！」

    事情爆發，鬧得如此之大。她就知道，不會有未來了。

    「我沒有再奢望過，只是我家人為了我，想要犧牲自己……」

    邱少哲推著她到樹影下，冷聲說：「你有一個好家庭，他們都愛你。所以你才會不知人間疾苦，活得無憂無慮。」

    「是自私對不對？他們太愛護我，導致我一點也不為別人想。」

    邱少哲沒應聲，不知道在想什麼。

    「少哲少爺，我有一個請求。」

    「想讓我也出去作證，翻供？」

    「不是的……我沒有那樣想。」

    「eve，你已經傷我很深了，你的事我會幫到底……與你無關的，我絕不插手。尤其是他！」頓了頓，邱少哲又說，「何況我已經幫了你很多了。」

    「我知道，謝謝你！」伊芙艱澀地說，「但是你可不可以想辦法，不讓我的家人去作證？」

    「什麼意思？」

    「他們翻供證的話，那所有的不利都會指向他們……」

    邱少哲轉過臉，嘴角提了一絲意料之中的笑意，但是他口氣淡淡的，毫無表露：「不行，這次的證人就你們伊家人，還有那個耶魯老人。」

    耶魯老人肯定幫著少爺，自然不能作數。

    「有我啊，」伊芙每一個字都吐得很困難，「我去作證不行嗎？」

    邱少哲轉過身，吃驚地看著她：「你？」

    「我仔細想過了，這件事本來就是少爺一手操控，我家人是無辜的。我也沒有冤枉他，只是訴說實情而已。」

    「你想清楚了，你指正他的後果——」

    「我很清楚，」伊芙摳著自己的手指，「可是，我不能讓家人受牽連。」

    「……」

    「少哲少爺，我是不是很壞？我其實夾在中間，不管怎麼做都是錯的……」

    幫蘇離炫，她是不孝女兒。幫家裡，她又背叛愛人。

    「我只能幫公理……」伊芙的淚水掉下來，哽咽，「我一家人口那麼多，我不要他們都出事！」

    邱少哲在她面前蹲下，視線與她平齊，握著她置放在膝間的手。

    「那就相當於，你間接把他送上斷頭台。」

    伊芙重重地點頭，淚水落在他手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