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牛姑娘氣勢洶洶的模樣，岳鋒覺得她很可愛。

    他溫和地說：「小牛，不要誤會！如果你討厭，我就不會給你唱歌、講笑話了。」

    牛姑娘看看外面的天色，已近黃昏：「可是，天還沒黑。」

    岳鋒取出身上所有的鈔票、銀元，用荷葉包起來，放進牛姑娘帶來的竹簍之中。

    他溫和地說：「這些錢，價值五百塊大洋。記住，要一點點花，千萬不要一次花太多，否則，會引起他人懷疑。」

    牛姑娘怒了，叫道：「誰要你的錢，我不要，不要！」

    岳鋒微笑道：「吃了你的雞，怎麼能不付錢呢？三大紀律八項注意，不拿群眾一針一線。」

    牛姑娘叫道：「什麼雞，能值五百塊大洋？」

    岳鋒沉默一下，道：「姑娘，我不瞞你。我要執行特殊任務，此一去，九死一生，這些錢，對我沒有任何意義。」

    牛姑娘眼睛瞪得圓圓的，猛地抱住岳鋒。

    她哽咽道：「高手大哥，我知道，你就是炸飛機場的人。你救了我，為姐姐報了仇，還送兩首歌給我，講了十三十笑話。今天，是我最快樂，最幸福的日子。你不要走，不要再去炸機場了。」

    岳鋒輕撫著牛姑娘的頭髮，道：「姑娘，男人大丈夫，有些事情，一定要做。否則，我們只能任人欺負，成為倭寇的奴隸。想想吧，就像你幾個小時前，你在路上，他們可以任意侮辱你！」

    牛姑娘哽咽得更厲害了：「可是，你一個人去，他們那麼多人，你會死的，會死的啊！」

    岳鋒溫和地說：「我保證，不會死。你想啊，我這麼大搖大擺地去，當然會被打死。可是，我化裝成他們呢？變成他們的樣子，成為他們的人，他們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不會認出來。」

    牛姑娘道：「可是，我曾經聽爺爺說過，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厲害，還有比你更厲害的人。或許，他們猜到你的做法呢？」

    岳鋒腦海中一震，沉靜下來，踱起步來，暗忖：牛姑娘說得對，人外有人，鬼子能猜到我的用意的，絕對不在少數。

    猜到什麼？

    猜到我的下一個目標是新竹機場！

    猜到我要奪飛機離開！

    甚至猜到我要炸油庫！

    飛機場，絕對是陷阱重重，不是光憑化裝就能成功！

    我來到這個時代，雖然有挫折，但一直都是有驚無險，導致我心生驕傲了嗎？

    驕兵必敗！

    必敗啊！

    小看鬼子，等於小看了自己！

    或許，機場就是我的葬身之地！

    想不到，是一位姑娘提醒了我，間接等於救我的命！

    他深深地向牛姑娘鞠躬：「多謝牛姑娘提醒，你的大恩大德，日後必服！」

    牛姑娘驚訝道：「我沒幫你什麼呀，最多是烤個雞給你吃。哦，你是說剛才的話，那是爺爺說的。這麼說，你不去機場了？」

    岳鋒正色道：「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只不過，有了姑娘的提醒，我絕對會更加小心，多用計策，絕對不會讓鬼子發現。」

    可惜，岳鋒沒有想到有江南無北，不知這位「影子」徒弟的厲害，居然在所有飛機都安放定時炸彈。

    牛姑娘失望得很，緊緊摟著岳鋒，叫道：「不，我不讓你走，絕對不讓你走。」

    岳鋒溫和地說：「小牛，你攔不住我的。」

    牛姑娘緩緩放開岳鋒，久久盯著他的眼睛：「爺爺說，天上的雄鷹，地下的駿馬，水中的龍，女人是無法留住他的，只能讓他盡情飛翔，飛翔！」

    岳鋒驚訝地說：「你爺爺一定是很有水平的人。」

    牛姑娘道：「是啊，他讀過很多書，很多，足足有半間屋子。」

    岳鋒微笑道：「我送你回家，順便看望他老人家。」

    牛姑娘黯然道：「爺爺、父親都被鬼子打死，母親也氣死了。現在，家裡只剩下我一個人啊。」

    岳鋒一怔，終於明白為什麼牛姑娘膽敢鞭抽鬼子，原來對鬼子有深大恨。也怪不得他對自己如此依戀，因為她知道，自己是殺鬼子最堅決的人。

    牛姑娘從懷中取出一張地圖，道：「爺爺、父親都參加過新竹機場的修建，被秘密處死。爺爺多了一個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