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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讓陸興堯沒有想到的是，體育課發生的這件不大不小的事，竟然傳到了班主任馮學貴的耳朵里。

    可見老馮的眼線還真不是一般的多啊。

    放學前的自習課，老馮照例來巡堂的時候，就提到了這件事。

    「今天我想問同學們一個問題：朋友是什麼？」

    聽到聲音，認真學習的和假裝學習的都抬起了頭，看著講台上穿著格子襯衣的老馮，滿臉莫名其妙，不明白他為什麼忽然問這個問題。

    也不是說問問題很奇怪，就是這個問題很讓人摸不著頭腦。

    不過大家也很給面子的說出自己的答案。

    「一起開心，一起難過。」

    「一起吃吃喝喝。」

    「一起打遊戲。」

    ……

    這些是很普遍的回答。

    「可以分享心事的。」

    「有困難一起面對，可以互相幫助的。」

    「共同學習，共同進步。」

    ……

    漸漸的，說話的人越來越少，聲音也越來越小。

    老馮點了點頭，道：「說得都對，但是同學們想過沒有，我們現在是高中生，首要目標是什麼？」

    「好好學習——」異口同聲。

    「好好學習，考上好大學，那麼你們所謂的吃喝玩樂是不是應該先放在一邊，可以偶爾放鬆放鬆，畢竟要勞逸結合，但是我們是不是得學業為重？」

    「是——」

    氣氛開始變得嚴肅，大家的表情也由原先回答問題時的嘻嘻哈哈變得，大概學習這件事本身就是一件應該謹慎對待的事。

    「那如果你的朋友開始好好學習，你是應該為他開心，甚至和他一起好好學習，還是怪他分給你的時間少了，不和你一起玩了？」

    「為他開心——」

    聽到這裡，很多人都開始恍然大悟，感情老馮這是意有所指啊，同學們的目光投向了兩個當事人。

    陸興堯面色如常，仿佛和自己無關。

    邱子健的表情管理就差了點，他也知道老馮說的是自己，還未經受社會的拷打的人當即臉色就白了下來，察覺到很多人在往他那瞟，立馬低下頭來，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讓看過去的人好一陣失望。

    眼瞧著沒什麼看點，坐後面的學生開始偷偷說話，擠眉弄眼，坐前面點的，紙條本子都用上了。

    老馮似是沒看見一般，繼續說：「我知道在有些同學看來朋友就是要一起玩，但是就像剛剛有同學說的那樣，朋友就是要共同學習共同進步，你不學習，你也不應該阻止你的朋友去學習，你可以在他空閒的時候去找他玩，這些都沒問題。」

    後面還說了很多，關於朋友的定義，以及老馮的經歷和他的所見所聞所感。

    「今天我就說這麼多，大家回去好好消化，接下來的時間接著自習。」

    老馮說完，又晃悠了兩圈就走了。

    確認了老馮是真的走了，班裡也瞬間活躍了起來。

    不過大家也沒有太過放肆，頂多就是說悄悄話，傳小紙條。

    班干們也懶得管，或者說，他們本來就參與其中，自然不想管。

    邱子健依舊低著頭，完美避開眾人目光的眼睛泛起了紅血絲，前傾的頸脖在立起來的書本的遮擋下起了條條青筋，仿佛遭受到了極大的痛苦，而那放在課桌下的雙手則是緊緊握成拳頭模樣，隨著力道的加深，指甲陷入手心，在手掌中留下一個個凹陷的甲印。

    然而這些情況都被邱子健完美掩蓋，就連他的同桌也在他散發的陰鬱中嚇得不敢看去。

    此刻，邱子健的內心多種複雜的情緒填滿，憤懣、惱怒、後悔、嫉恨……

    馮學貴為什麼會知道這件事？

    陸興堯的忽然疏遠究竟是不是李嘉豪背後嘴碎？

    ……

    這些他都會一一查探清楚。

    至於陸興堯，他也不會允許他如此繼續下去。

    想上進？

    呵，別想撇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