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劃變了？」

    天魔王和黑血魔王心中同時浮出這個詞，而後兩人繼續沉默下去。

    天魔王心道：「蘇墨沒來，單憑莫凡一人根本就消耗不了黑血魔王多少實力。就算我不將莫凡推出去，真的與他聯手，也未必就能徹底殺死黑血魔王，真要合作起來，也未必不能接受……」

    黑血魔王心中想著：「莫凡肯定是有所顧忌，這天魔王老j巨猾，竟是提前將他女兒花冥支開，想必是有多重準備。萬一戰鬥中花冥率領天魔領所有強者到來，勝負還不好說……哪怕是殺了天魔王，有花冥在，上面也肯定會知道這一切。戰時自亂陣腳，自相殘殺，這可是重罪……但若是真的與天魔王合作……倒也未必就不是一個辦法。」

    「哈哈！」

    「哈哈！」

    天魔王與黑血魔王相視而笑，伸手而握。

    「要不，咱們談談具體合作事宜？」天魔王笑道。

    「正有此意。」黑血魔王點頭。

    一場大戰就這麼輕易化解，接下來就是兩大魔王之間的唇槍舌戰，商討合作，為自己爭取更大的利益。

    莫凡眉頭都快皺到了一起，只能將兩大魔王的話從一邊耳朵進，從另一邊耳朵出，目光看著城牆下那些人族，心思卻早已飛到九霄雲外。

    「若這個小城就是一個世界，那周圍的城牆豈不就是世界規則？或者說，是強者制定的規則。對於人間界來說，所有修士都像這小城中的奴隸，而城牆上的兩大魔王，豈不就是高高在上的仙？」

    獨眼牛魔將他的傳承記憶說與莫凡聽，莫凡也了解到了妖族為何那麼仇恨仙族。

    而對於魔族來說，但凡有些地位的魔族似乎都知道，仙奴役妖族，人族為仙族奴僕。在仙的眼中，恐怕人族與妖族無異……

    若是阻止不了魔族大軍，若是九龍仙宮真的打開，魔族封印解除，若是仙族真的到來……莫凡猜測著種種可能，但不管哪一種可能，人族似乎都是受害者一方。與其想同的，只有妖族。

    原本莫凡並沒有將獨眼牛魔所說的人族、妖族應當聯合起來當回事，但現在看來，卻不得不如此。

    人族面臨魔族屠戮，妖族面臨仙的奴役，但不管是魔族還是仙族，恐怕對待人族和妖族都有天生的優越感，與生俱來的蔑視。他們根本就不會將這兩個種族與自己視為平等……

    莫凡心中漸漸有了方向，同時也感慨了一句：「唉，想那麼多也沒用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突然，莫凡愣住了，他思緒跳脫出去，完全忘了此時身在何地。他反應過來左右一看，發現黑血魔王和天魔王都在盯著自己。

    「我剛才沒說其他的吧……」莫凡心裡打鼓。

    沉默一會後，黑血魔王和天魔王也連連點頭，「沒錯，現在想這麼多的確沒用。」接下來，兩人終於確定了圈養人族的計劃。

    原來，兩人剛才竟是扯皮扯到了整個大西洲，更是扯到了幾十年上百年之後的事情。

    現在只顧眼前，爭議也沒那麼多了。

    黑血領內的所有人族都押送這裡來，由天魔王負責看管、提供場地。在利益分配上，天魔王只需要一些擁有修煉天賦的人族，其他人族對天魔王來說沒用。

    同時，黑血魔王不得大量的帶走人族投入血池，只能先帶走老人、中年男人這類對繁育下一代無用的人。

    這樣一來，持續發展的計劃就可一直進行，而且彼此間對人族的剝奪，也不會影響到對方的利益。

    「莫凡，你怎麼看？」黑血魔王問道。

    天魔王也看了過來。

    莫凡趕緊伸出兩個大拇指，一邊對著一個魔王，誇讚道：「合理，非常好！」

    同時心中卻在暗笑，計劃做的再好也沒用，反正這些人族對你們來說都是煮熟的鴨子，你們的計劃註定要成為泡影！

    兩大魔王簽訂了協議，而後莫凡隨著黑血魔王離開。

    天魔王這才反應過來，意識到有什麼地方似乎不對勁。花冥則是一臉疑惑的走了過來，她一直在附近隱藏，可等來等去，一直都沒有戰鬥波動。如今父親竟然送走了黑血魔王和莫凡。

    「父親，這……怎麼回事？」花冥問道。

    「什麼怎麼回事？計劃變了。」天魔王揚了揚手中的條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