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輕鬆自然，沒有煙火氣，但聽在沈虎的耳邊里，卻是猶如來自地獄深處魔鬼的致命召喚。

    其實，這火，還可以燒的再慢一些。這分明是說給自己聽的。莫小川這是在暗示自己，識時務者為俊傑。既然一樣是死，為何不選擇痛痛快快的死，何必要受盡折磨後再死呢？

    人是應該對自己狠一點，但這也是分情況的。明知要死，還要強撐下去，何苦呢？都到了這個關頭了，何必又要為難自己。

    而且，莫小川也不過是想知道莊曉嫻的消息罷了。告訴他又能如何，就讓他去君家大鬧一場。雖然莫小川手段詭異，但君家又豈是吃素的，再加上那些個神秘的家族，也難保不能把莫小川斬殺。這樣一來，也算是借君家的手給自己報仇了。

    沈虎如此勸慰自己，也如此說服自己。不為別的，是因為，莫小川的手段徹底讓他戰慄了，而且是來自靈魂上的戰慄。所以，他還要堅持自己身為猛虎當家人的尊嚴，所以他騙自己說，這不是屈服於莫小川，而是想借君家的手幫自己報仇。這樣一想，沈虎心裡就心安理得了。

    其實，這火，還可以燒的再慢一些。現在整個會議室就只有莫小川他們四個人了，燒誰呢？只要沈虎腦子沒壞掉就知道。肯定是燒自己了。如果那火真的燒在自己身上，沈虎實在不敢再向下想。

    「沈老大，你這會考慮的如何了。如果真的忘記了的話，我可以幫你記起來，貌似，我的醫術還是可以的。」莫小川淡淡地說道。

    「君二公子把她們帶去了京城，我不知道為什麼把她們帶去京城，但是有一點我可以肯定的是，兩位姑娘都沒有受到傷害。我知道的就這麼多，還希望你能信守承諾，給我一個痛快。」既然想通了，沈虎自然就沒有隱瞞的念頭。

    「兩個？！」莫小川皺起了眉頭。

    沈虎心中一突，怎麼，自己該說的都說了啊。再認真想想也沒有什麼遺露的地方。

    「對了，馬小雅和孫蘭她們兩個呢？」莫小川轉過頭問旁邊的張天保。

    「最近公司業務不是很忙，而且，孫蘭和馬小雅過年都沒有回家，所以趁機會休假回家了。」張天保解釋道。

    「哦，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她們兩個也被抓了呢？」莫小川瞭然地點了點頭。

    「既然這樣，你可以死了，記得，以後投胎做個好人。不，看我這記性，以後恐怕你投胎都沒得投了。」莫小川輕輕搖了搖頭。轉身離開。

    「川哥，你不殺他？！」張天保見莫小川口口聲聲說要殺沈虎的，怎麼現在說了些沒頭沒腦的話，轉身就走呢？

    「他已經死了，還怎麼殺。」莫小川回頭說道。

    莫小川剛說完，沈虎很配合地仰頭平摔在地上。已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我靠，川哥，你太牛*了，殺人都不帶動手的。」張天保看向莫小川的眼神，帶著狂熱。什麼時候，自己也能這麼牛*就好了，不動聲色的殺人，這才是殺人的最高境界。

    「好好修煉，以後你也可以的。還有，以後殺人不要弄的這麼血腥好不好？很容易讓人吐的。」莫小川拍了拍張天保的肩膀，笑道。

    「嘿嘿，這不是力量沒控制好嗎？以後不會了。不過，川哥，你不覺得這種方式更酷嗎？」張天保凌空打了個勾拳，顯擺地說道。

    「你不覺得這更像個野獸嗎？總是弄的血糊呲拉的。」莫小川瞪了張天保一眼。

    「嘿嘿---」張天保不好意思地搔了搔頭。

    在莫小川他們下樓的時候，迎面走過一群警察，和警察走在一起的，是一群穿著混亂，形形色色地人。

    張天保和徐紅綾明知道這會兒過來的肯定是肖建軍的人，但心裡還是難免一陣緊張，拳頭緊緊握了起來。

    「沒事，不用緊張。」莫小川對他們說道。

    那群警察來到莫小川身邊後，先是恭敬地沖莫小川敬禮：「首長好，蘇城市刑警大隊第二支隊，奉命前來配合首長工作，請首長指示。」

    而另外一批衣著混亂，行行色色地人則對莫小川有的作揖，有的對莫小川拱手，總之，什麼樣子的見面方式都有。但他們對莫小川的稱呼卻是統一的。那就是「莫供俸」。

    首長？！供俸？！這兩個詞放在一起，怎麼會給人一種強烈的違和感。但是這兩個稱呼卻是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