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女清照 第十二章 心樂
拂露不多時便取來手帕與筆。李清照將畫交給小晴,自己忙雙手接過手帕與筆來,看著手帕入了神,小臉微微泛紅,紅唇上揚,顯然又想什麼好事。
拂露在一旁看著李清照,又動了動小晴,輕聲道:「瞧,小姐怕是又在想趙公子啦。」
小晴看了看李清照,又轉頭對著拂露「嗯嗯」兩聲,點點頭,表示同意。
李清照沉思良久,手中筆上墨都快幹了卻依然沒有動筆,拂露看得急了,便上前一步,輕聲叫道:「小姐,小姐。」
李清照依然擺出個笑臉,看著一旁,並未聽到拂露的叫喊。
「卻把青梅嗅,卻把青梅嗅。」李清照嘴裡連念了兩遍。
「什麼?」小晴有些困惑,小姐在想什麼話呢?
拂露將食指放在嘴上,對著小晴「噓」了一聲,便向後退了兩步,小聲對小晴道:「情痴者很是胡言亂語,有的也前言不搭後語,小姐現在正值此時,如此美好時光,你我又何必打擾她呢?且聽小姐再念點什麼。」
說完拂露捂著嘴偷笑了起來。小晴也十分會意地點了點頭。
李清照一手執筆,卻怎麼也寫不下去,猶豫了半晌,將一手中的手帕放下,嘆了一口氣道:「怎麼寫不出來呢?」
突然眼睛裡散出幽怨的目光,臉上又略微顯露出嗔急的表情,最後輕嘆了一口氣,道:「還是青春已逝,頭腦不夠用了。」
拂露一聽,便是輕聲一笑,道:「小姐還在那句『應是綠肥紅瘦』里拔不出來了。」
小晴兩眼大睜,道:「怎麼拔不出來了?」
李清照瞅了瞅拂露,嬌氣道:「拂露又拿我開心。」
拂露衝著李清照擠了擠眼。
又是一日,清晨日出,正將溫暖撒到了李府的各個角落裡,一大清早,李母便端著湯藥進了屋中,見李清照正捧著那幅畫痴痴地看著,不禁又是無奈又是欣喜,道:「我家小女真是個痴情女子。」便叫一聲:「清照,吃藥了。」
李清照見母親正端著藥看自己,不禁羞上心頭,忙將那幅畫輕輕丟在一邊,勉強擠出一個笑容來,道:「母親來了。」
李母將藥遞到李清照面前,無奈地道:「母親知道你的心思,你自己斟酌著辦吧。」
李清照聽拂露猜測母親幫襯自己,沒想到母親竟然親自說出來這話,不禁大喜,叫道:「真的嗎?」
李母被她的話嚇了一跳,道:「你這麼大驚小怪地幹什麼?」
李清照嘻嘻道:「嚇到母親了,清照與你賠罪。」
李母也是無奈地搖搖頭,自言道:「這小女真是,越大越沒一點女子的樣子了。」
李清照心裡樂著,都說古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可違抗,可自己卻是攤上了一個大好家長。李母在歷史上雖不留名,可她的教女之法,卻是極其正確的。
喝了藥,李清照頓時感覺身子舒服了許多,已無昨日的頭痛感覺,待母親走得遠了,她忙吩咐拂露道:「取我的外衣來,我要出門去。」
拂露本要阻攔,見小姐如此雅興,況且她的傷也好得差不多了,也就遵命去拿。
春日清晨,李府內一片生機。李清照在前,拂露在後,二人行至大堂前,卻見大堂內空無一人,李清照想可能爹爹不在,母親又去了別處。當即李清照上堂去,行至堂前,又見一旁的青梅,頓時羞澀起來,一手撫面,一手去摸那青梅。
拂露在她身後,瞧著她那個羞意滿臉的樣子,便認真地觀察起了她的模樣,瞧了半晌,不見李清照有任何動靜,又一看自己,端著筆墨,胳膊都酸麻了,便上前去,道:「小姐,午時都快過了。」
李清照回頭問:「你說什麼?」
拂露將手臂向前一伸,將筆墨伸到李清照身前,道:「小姐你倒是高興了,拂露的手臂可都快斷了。小姐還沒想起什麼嗎?」
李清照略感愧意,道:「那你放桌子上吧。」
其實李清照與拂露小晴等婢女自幼玩耍到大,都以姐妹相稱,因此都不在乎小禮小節,除非李清照發了脾氣,一般都會互相說鬧。因此拂露對李清照總是像對姐妹般開些玩笑而不拘謹。
李清照與拂露說了幾句,便又回想起那日趙明誠來府上時的情景,由於羞澀,她的一些細節都稍稍忘卻了,有的當時就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