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薇安把埃文斯叫過來問話，他跟維克多教育卡爾納也有十天了，不知道效果如何？

    「你的臉？」薇薇安看到埃文斯英俊的臉上多了幾道劃痕，看起來像是指甲印。

    「卡爾納指甲太長，我想幫他剪掉，結果他不但咬傷兩名僕人，還把我的臉也抓傷了。」埃文斯很煩躁，他有弟弟妹妹，算是比較擅長帶孩子的人，奈何卡爾納壓根就不是人！

    「維克多都教他什麼？」

    薇薇安很好奇，維克多要怎樣在埃文斯的圍觀下馴服卡爾納。如果他做得太明顯，埃文斯肯定向自己匯報。

    「公子每天出現兩次，每次都是吃飯時間，具體做什麼我不清楚。」埃文斯嘆了一口氣。

    公子每天都會花兩個小時教育卡爾納，但教育的時候會把所有人趕出去，故而沒人知道他都在裡面幹了什麼？

    「那就去看看吧，正好快到吃午飯的時間了。」薇薇安把手放到埃文斯手臂上。

    卡爾納腳上戴著鐵鏈跟隨園丁除草，亂糟糟的頭髮把眼睛遮擋住，看起來跟流浪漢沒區別。

    雖然沒人教導，但也知道，想要吃飯就必須幹活，否則不會餓死也被打死。

    「把他的頭髮剪掉，看起來太醜了，還容易生虱子。」薇薇安站在遠處評論。

    「是。」埃文斯沒有反駁。

    幾人看他除草挖地，過了一會兒傳來一陣急促的鈴聲。卡爾納像是聽到下課鈴響的孩子，瘋狂朝鈴聲的方向跑去。

    「姐姐，你來這兒有什麼事情嗎？」原來搖鈴的人是維克多，看到薇薇安有些意外。

    「不介意我旁觀你教育的過程吧？」

    「當然，希望姐姐別覺得難受就好。」

    維克多訓練卡爾納的方式很簡單，那就是棒子跟胡蘿蔔。不想餓死，就要聽他的命令做事，做錯了就用刀子在身上劃一道口子。

    維克多喜歡看人流血，卡爾納是很好的訓練工具，哪怕弄死了也無人問津。他只是一個流浪漢，沒有身份，沒有家人，更不會告狀。

    不過當著所有人的面，維克多沒有拿出刀子，只是在卡爾納做錯的時候抽打鞭子。

    卡爾納現在能聽懂簡單指令，只是那雙猩紅的眼睛看起來很危險。他身上新舊不一的疤痕就像蠍子一樣爬在身上，後背還有燒傷的痕跡，看來那個村子裡的人不止把他趕出去

    「如果你叫我主人，我會讓你過得更好。」薇薇安看向縮在角落裡瑟瑟發抖的孩子。

    卡爾納抬起頭死死盯著她，或許是在考慮她的身份，也或許是聽不懂。不管怎麼說，他很多年沒有開口說話，平常像野獸一樣「嗷嗷」叫。

    「主人。」薇薇安耐心地提醒。

    卡爾納覺得，這個人的眼睛很漂亮，就像是晴朗的藍天。那裡沒有厭惡，也沒有同情，有的只是遼闊無垠的透明世界。

    「主，主，主人。」

    卡爾納的聲音沙啞難聽，就像是壞掉的破鼓。不過他沒意識到，而是不安地低下頭。

    「真乖。」

    薇薇安伸手，他嚇得後退兩步。

    「你的頭髮太礙眼了，要剪掉。」薇薇安輕輕地揉了揉他亂糟糟的頭髮。

    卡爾納不明白這個人的手為什麼打得一點都不痛，是她的力氣太小了嗎？

    維克多怒不可遏，他好不容易找到趁手的工具，憑什麼就這樣被搶走？

    「姐姐，您不是說過，教育的事交給我跟埃文斯嗎？現在這是在做什麼？」

    「維克多，從今天起你有很多事要忙，沒時間浪費在他身上。」

    「我有什麼事？」

    「很快你就知道了。」

    接下來一周，薇薇安每天都帶維克多出門調研，她準備做生意。貴族們在乎的是奢侈品，而平民在意的是廉價的生活用品。

    第二周，薇薇安讓維克多寫調研報告，主題是怎樣才能讓北部變得更富裕，更適合人們居住？

    維克多寫了三份報告，可惜每份都被薇薇安批評得體無完膚，氣得他當場想殺人。

    接下來一個月，薇薇安向公爵申請去巡視領地，公爵同意了。姐弟兩從富裕的塞米爾城出發，經過貧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