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敵帶給馬燃的回憶，當然不止這麼點。

    他的言傳身教，對馬燃影響深遠。

    如果沒有吳敵那套「殷切之拳」、「期盼之腿」和「關愛之膝」的教育，重生前的馬燃，也不會成長的那麼迅速。

    馬燃完全認同吳敵的作為，也理解他的苦心。

    所以……

    「前輩，這次輪到我助你成長了。」

    「玉不琢，不成器。」

    「你當年說的話，我非常贊同。」

    ……

    距離馬燃三十米。

    賀南光丟掉菸頭，一腳踩滅，往嘴裡塞了顆薄荷糖。

    雖然早就看過對方的照片，但真正見面還是第一次。

    他對馬燃的第一印象是……

    氣勢很足。

    蠻嚇人的。

    明明他臉上帶著真誠的笑容，沒有半點敷衍的痕跡，卻偏偏讓人不自覺地緊張起來。

    「蝶姐，你覺得他……怎麼樣？」

    賀南光沒有指名道姓，可在場幾人都知道，話題的中心是那個宛如站在聚光燈下的少年。

    柳華蝶沒有回答，只是目不轉睛的盯著馬燃。

    最開始，馬燃在她心目中的印象，只是一個「修煉黑岩武道的天才」。

    這不算什麼。

    中國十幾億人口，不出幾個天才，反倒不正常。

    後來，因為《黑岩引導術》的出現，馬燃在柳華蝶心中的地位再次提升，成了「超自然力量研髮型人才」。

    現在，柳華蝶不得不承認……

    自己對這個少年的評價，太過片面刻板，有些偏頗。

    柳華蝶的觀察力很強。

    她看人一直非常準。

    寬宏大度的人、善良的人、自私的人……

    貪婪的人、誠實的人、自尊心極強的人……

    腦迴路異於常人的沙雕、不懂人情世故的憨憨、撞破南牆不回頭的鐵頭娃……

    絕大多數情況下，柳華蝶一眼就能洞穿層層表象，輕易看透一個人的本質。

    可這份眼力卻在馬燃身上失效了。

    她觀察馬燃的時候……

    馬燃也在看她。

    對方勾起唇角，一個平平無奇的笑容，一個溫和的眼神，卻讓柳華蝶產生了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眼神交錯的瞬間，柳華蝶產生了一種錯覺。

    好像她所有的秘密都被看透，一切心思，在這少年眼底都無所遁形，無法隱藏。

    現在……

    她不敢評價馬燃了。

    她……

    看不懂那人。

    正當柳華蝶與賀南光準備跟黃社長寒暄的時候，名為小敵的少年卻直接無視了草廬學社話事人黃衛國，徑直走到馬燃面前，仔細審視了一番。

    「馬燃？」

    小敵篤定地點了點頭：「馬燃！」

    「你這人，不錯！」

    「我姓吳，口天吳。」

    「以後跟我混！」

    「叫我一聲敵哥，我罩你！」

    馬燃似笑非笑地看了對方一眼。

    這個時期的吳敵，思維模式確實有點異於常人。嘴裡說出的話，也是羞恥度爆表，堪稱黑歷史。

    「你夠資格嗎？」

    馬燃朝著吳敵勾了勾手指：「讓你三招，傷到我一根頭髮，就算你贏。」

    「資格」這兩個字，對吳敵而言，似乎帶著某種奇妙的魔力。

    他愣住片刻，當即張牙舞爪地沖了上去，內氣勃發，一記迅猛直拳砸出。

    啪！

    狂風亂舞，如同長鞭抽打，發出一聲脆響。

    馬燃微微側身，對方的拳頭擦過耳際，臉上帶著笑容：「一招。」

    嘲諷力度有點大。

    原本還想著手下留情的吳敵，瞬間失去理智。

    他嗷嗷地叫嚷著，一肘砸去。

    嘭！

    恰似平地一聲驚雷起！

    空氣震盪，旋轉，帶的馬燃髮絲隨風輕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