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著自己老師的懷疑，年輕的灰先知學徒畏縮地低下了自己的鼠頭，它這種預備役可不在互不攻擊條例的保護之下。

    正式灰先知和它們的學徒是一種互相利用的關係，正式灰先知需要學徒們為它做事，為它應對來自其他同行學徒的挑戰，而新生者則需要導師和庇護者。

    一但學徒的實力夠強，它就會想幹掉自己的導師，而導師也在隨時把控著學徒們的實力，一方面不能太弱以至於毫無作用，一方面也不能強到威脅自己。

    「科德路要現在動手，動手！鬍子玩意兒，die，die！」灰先知合上了它的書卷，把手中的法杖在地下一頓，

    「鼠輩們！吾等不能再拖了！鬍子玩意兒會搜索下水道，如果，如果我們給發現了，那更多的敵人會冒出來！」

    科德路遠沒有它在部下面前展現出來的那麼冷靜，當聽到新增大批矮人的消息時，它的第一反應也是逃跑。

    但一想到灰爪大司祭的可怕，那位代角鼠神投票的十三議會首席，克利特斯里克領主法力無邊，若是違背了它的指令，科德路怕是得砍掉雙角跑去露絲契亞求活了。

    聽到首領的命令，潛伏在周圍的斯卡文鼠人們開始集結了，灰先知帶著近乎驕傲的情緒打量著它的部下們。

    聚集在它周圍的是一群暴風鼠，這些斯卡文鼠人又大又結實，特有的白色皮毛油光鋥亮，與它們身上的紅漆護甲和繪製著褻瀆符文的黑色頭盔很般配。

    它們是議會守衛，精英中的精英：吃得好、穿得好、守紀律，比那些低等的氏族鼠和奴隸鼠高到不知道哪裡去了，甚至也強於它們的暴風鼠同類。

    為了保護寶貴的施法者，灰先知們培育出了這些手持著雙手長戟的傢伙，它們在魔藥和奇怪魔法的作用下甚至擁有了不該出現在鼠輩們身上的東西-忠誠和勇氣。

    「給，給那些雜碎們吃，吃頓飽飯！」科德路下達著命令。「晚上，等到莫爾斯里布升起，升起時，衝出去，殺光人類玩意兒和鬍子玩意兒！」

    「吱吱！」

    「殺，殺戮！」

    周圍的鼠輩們配合地發出了怪叫，它們已經在下水道里住夠了，它們的劫掠與嗜血**難以遏制了。

    斯諾里對這一切還是一無所知，在他的潛意識裡他仍舊認為城市裡是相對安全的。人類與矮人一起生活了這麼久都沒有出事，哪怕有鼠人也是些流竄的耗子罷了。

    在用過晚飯之後，斯諾里來到了酒館的地下室里，按照傳統，這裡的神廟中央是一座巨大的格朗尼神像，祂的左右兩側沿牆的壁龕里是小一號的瓦拉婭和葛林姆尼爾的神像。

    在祂們倆之後，是更小的先祖諸神們和組成赫姆加特聚居區的矮人氏族們的先祖雕像。

    在群山王國之外，大多數矮人祭司往往是流動的神職人員，畢竟自從黃金年代之後先祖諸神們再未顯現過神跡。

    因此祭祀以哪一位神明為主往往要看主持的祭司懂那一部分儀軌，眼下來的是先祖女神的正牌神選，那這一場祭祀無疑是以瓦拉婭為主。

    神廟的占地不算大，因此來的只有有聚居區各氏族族長組成的長老議會，壽數超過三百的長須長者們再加上全體女性族人。

    當斯諾里在幾個永恆之錘禁衛的簇擁下走下台階時，地下神廟裡爆發出了熱烈的歡呼聲。

    對於這些帝國矮人來說，看著別人家的神明時不時顯靈，或是治癒傷者，或是增益己方甚至直接殺傷敵人。

    而自己的先祖諸神們卻呼之不應，難免心中空落落的，某一些離經叛道的族人甚至開始信仰和自己職業相關的人類神靈。在這種情況下斯諾里的橫空出世無疑是一針強心劑了。

    祭禮舉行的非常順利，又是一套老流程了，先講一講先祖時代的故事，再歌頌一番母神的慈悲，最後夸一夸面前族人們的努力與虔誠，代先祖女神為他們送上祝福。

    這樣的傳統風格雖然老套但無疑很讓族人們受用。斯諾里一邊斬殺充做祭品的小岩羊獻給先祖女神，一邊開始思考要不要耗費一些復興點來讓母神「顯靈」一下。

    赫姆加特的聚居區人口不多，也沒有像號角堡的瑪麗太后那樣的標杆人物。斯諾里也覺得自己女神之選的名號已經坐實，可以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