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跟著你可能有好處但是跟著你就只有死路一條唄？呀！我忘了！」

    沈皎拍了一下腦門：「你不能弄死我，所以在我聽你話之前，你會天天折磨我，是嗎？」

    它確實是這個意思，可當被沈皎這麼明明白白說出來，心中難免會有些彆扭。

    在人類世界呆久了，也染就了一些陋習。

    心中再怎麼可惡，卻也要保持著表面上的光鮮體面，被人戳穿了就跟沒有穿衣服似的。

    雖然它本體是一條蛇，並不需要衣服。

    它還是忍不住辯駁兩句。

    ［我們本該是盟友，我只不過是使一點小手段讓你回到正確的方向，是為你好，你不要講話那麼難聽。］

    「難不難聽的你反正就是這個意思。」沈皎語氣中淡淡的不屑。

    她最討厭的就是這種既要還要的人。

    既想要用手段操縱別人，還想要好聽的名頭，看上去冠冕堂皇，實則內里不知道怎麼齷齪。

    系統被她氣的腦袋冒煙，它從來沒有帶過像沈皎這麼難搞的人。

    鹹魚又嘴毒，偏偏它還不能真的讓她去死。

    「快把我放回去吧，我困了，飄在空中睡不著。」

    系統沒動，蛇頭高高揚起，像是吃撐著了。

    沈皎朝它揮了揮手，系統張開了嘴，鮮紅的舌頭伸了出來，感覺隨時都會暴起要上沈皎一口。

    沈皎條件反射的朝後縮了一下，臉上去不怎麼慌亂。

    她的指尖已經慢慢消散不見了，要是再用這種形態的話，過不了多久她就會魂飛魄散了。

    「還不放我回去嗎？」

    沈皎對它的恐嚇視而不見，她是真的很困。

    肉體睡夠了，靈魂可是一點兒也沒有休息，她是真的困到質壁分離了。

    儘管不情願，系統還是將她放了回去。

    回到身體的那一瞬間，沈皎感覺整個人都踏實了。

    就像是在空中飄久了，突然踩到地面落腳的感覺。

    剛回到身體，沈皎就沉沉睡去，冰冷的蛇順著她的手腕爬到她的肩膀處，試圖用這種方式報復她。

    沈皎沒有起床氣，可是在入睡前的幾分鐘，如果被人吵醒的話她是會非常煩躁的。

    她伸出手把蛇一抓，然後順手一拋，空中劃出一條優美的弧線。

    畢竟是系統，不可能真的被狼狽摔倒地上的情況。

    沈皎眯著眼睛，頗為遺憾的咂咂嘴，繼續睡過去。

    她動靜有些大，把旁邊的李阿姨嚇了一跳。

    李阿姨睜開眼睛就看到沈皎的手在空中畫了一個半圓，然後又輕輕放回到床上。

    「......皎皎？」

    李阿姨不確定的問了一句。

    沈皎臉埋在枕頭裡，含含糊糊地應了一聲，接下來的一切她都不記得了。

    只留李阿姨一個人愣在原地。

    難道真的是他們大題小做了？

    皎皎真的是因為身體原因暈過去了？

    可...可是不應該呀？

    才從家裡到醫院的那一段時間，沈皎的臉色難看的真的跟去了一樣。

    況且家裡這幾天給沈皎的吃食比前些年已經好了很多了，為什麼還會因為營養不良暈倒，難道是虛不受補？

    因為悶著，沈皎的臉色紅潤了一些，看起來倒是沒有這麼嚇人了。

    李阿姨本來都躺下去了，可是突然頓珠住，像是有一雙無形的手把她扶住了。

    她突然想起人離世之前都會有迴光返照的階段。

    那個時候，人會短暫的清醒和精神一段時間，精神面貌甚至會比身體健康時還要好上幾分。

    一旦過了這個時候，人就會徹底離去。

    李阿姨被嚇的睡不著了，她乾脆搭了一把椅子在沈皎床前，隔一會兒就要去試探一下沈皎的鼻息。

    一整晚，她至少探了幾十次。

    每一次沈皎的呼吸倒是輕緩綿長的，有時候沈皎翻身，李阿姨怕她姿勢的變換讓她壓到氣管血管。

    所以每次沈皎翻身，她都要重新把她擺成平躺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