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有金沒想到沈老爺子會這麼喜歡鄭玉蘭，本來他還想著，楊青青同沈家聽說是一個大院出來的，他老人家會更喜歡楊青青一些的。

    誰知道他自從到了知青點，就一直同鄭玉蘭交流，絲毫沒把楊青青看在眼裡似的

    楊青青自然也感覺到了眾人打量的目光，那些隱晦的審視落在她的身上，讓她渾身都難受，有些受不了眾人的打量，她乾脆自己上前，主動同沈老爺子打了個招呼。

    「沈爺爺。」

    沈老爺子看到她上前，笑意微斂，淡淡的點了點頭，算作回答。

    等到沈元年將給知青們的禮物從車上卸下來交到沈元周手裡，沈老爺子才笑眯眯的同眾人道別，然後還不忘招呼鄭玉蘭跟他一起去轉轉。

    沈元周特意走在後頭，同鄭玉蘭走在一起，小聲解釋道：「昨天趙老爺子同爺爺狠狠地誇讚了你，爺爺對你好奇的很，你別害怕。」

    鄭玉蘭倒沒覺得有什麼好怕的，反正現在外面天寒地凍的，他們這些知青整天窩在知青點裡也沒事幹，還不如出來走走呢，就是出來的時候忘戴手套了，這會兒手有點冰

    沈元周一直注意著她，瞧見她悄悄的把手揣進袖筒里，放在胸前，猜到她應該是冷了，只是他素來不怕冷，所以別說是手套了，就連圍巾這種東西他也從沒有用過。

    「要不我把外衣脫了給你披上？我不怕冷。」

    鄭玉蘭沒想到他居然注意到自己的小動作，只不過聽見他要把外衣給自己，連忙搖頭拒絕了，開玩笑，這零下幾度的天，他真脫了外衣，只怕回去就得病倒，那自己的罪過可就大了！

    紅堤大隊不算很大，盧有金也不知道沈老爺子喜歡看什麼，就隨意的帶著人轉一轉，正好轉到當初沈元周他們發現地道的那片荒地上，只不過沈元周后來也問過趙老爺子，只怕這個地道，就連盧有金都不知道，那都是趙老爺子那輩人的事兒了

    沈老爺子看著眼前的荒地，還有些納悶。

    「這麼大一片地，怎麼也不見種點什麼？」

    要知道現在全國各個大隊把糧食的收成看的比什麼都重要，而紅堤大隊放著這麼一大塊地不去開墾耕種，怎麼看都有點奇怪。

    盧有金聽他提起這塊地，忍不住的苦笑了兩聲。

    「不瞞您說，村里也不是沒想過開墾這片土地，但是這裡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土質硬也就罷了，挖出來的土還發灰，費時費力不說，種出來的東西收成不好，還總是髒兮兮的，就跟落了一層灰似的，所以久而久之，村民們也就不願意種了」

    沈老爺子沒想到這裡頭還有這麼個內情，嘆了口氣，沒說什麼，倒是鄭玉蘭聽了盧有金的話，突然想起來，上輩子的時候，二舅姥爺所在的村子，好像就是淮市最早發現煤礦的地方，然後以此延伸，整個淮市最後光是煤礦就有七八處之多，所以那個發現了煤礦的地方，該不會就是這片地吧？

    想到這種可能，她忍不住抬頭去看沈元周，卻又覺得自己的想法荒誕，有點不知道怎麼開口。

    沈元周感受到她情緒不對，趁著沈老爺子和盧有金往前頭走，故意落後了兩步問道：「怎麼了？你剛剛是不是有話想要對我說？」

    鄭玉蘭看了眼周圍，確定沒有別人，才低聲說道：「我要說的話也許你會覺得有點荒誕，但是我感覺，這裡可能有煤礦！」

    若是旁人聽到鄭玉蘭的話，也許會嘲笑鄭玉蘭瘋了，但是沈元周沒有，不光沒有，他甚至蹲下身子抓起一捧土放在掌心裡，確實感受到這裡的土質要堅硬些，而且不同於別的地方的土壤的顏色，難不成真的像她猜測的那樣，因為底下有煤礦才會這樣？

    想到鄭玉蘭的猜想一旦成立對於紅堤大隊的影響，他就忍不住低頭去看她。

    「你知道如果你的話是真的，對紅堤大隊的影響有多深嗎？」

    「我知道，但是如果我的猜想是真的，你能保證不讓別人知道是我提出來的嗎？」

    她並不算是個很有企圖心的人，正相反，大部分的時候，她甚至更不希望別人會注意到自己，若是自己的猜測成了真，她也不希望別人知道這事兒是她提的。

    沈元周設想過她很多的回答，唯獨沒想到，她居然會選擇不對外公布，他看著鄭玉蘭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