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做皇帝 第五十七節 證據
更新:07-29 02:41 作者:要離刺荊軻 分類:軍事小說
出了這種事情,這宴會就再也開不下去了。
竇太后首先氣沖沖的離席而去。
梁王劉武打著勸慰太后的旗號,緊隨而去。
便宜老爹則在幾個宦官的攙扶下姍姍離開。
其餘外戚公侯、妃嬪皇子見了此情此景,那裡還敢停留,明智的選擇跑路。
很快,原本熱鬧的宮殿就只剩下在打掃殘局的侍女、宦官。
劉德慢悠悠的將手裡的酒喝完,這才站起來,他感覺有些頭暈,這個身體,並不是久經考驗的戰士,而且這陳年美酒勁頭也有些大,劉德感覺自己有些醉了。
勉強站起來,劉德踱出永壽殿。
然後,他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孤獨的站立在永壽殿之前的台階上。
劉德一眼就認出來了,那是竇嬰竇王孫。
周圍的人都像躲避災星一樣的躲避著竇嬰,甚至就是偶爾從他身邊經過,在發現了竇嬰之後也迅速低頭,連招呼都不打,就直接離開。
劉德笑了起來。
「跟我前世真像!」酒精作用下,劉德的膽子變得格外的大了起來。
他走到竇嬰身邊,看了看似乎有些迷離的竇嬰,問道:「中大夫後悔了嗎?」
實際上,劉德很清楚,便宜老爹的後手根本就不是竇嬰。
正所謂君不密則失國,便宜老爹絕對沒笨到找竇嬰當托的地步。
至於便宜老爹本來的後手是什麼?
當竇嬰跳出來的那一刻,就已經不重要了。
「是殿下啊……」竇嬰回頭,看到是劉德,笑了笑,答非所問道:「太后奪了臣的宮籍……」
劉德聽了,滿是同情的看了一眼竇嬰。
宮籍就是出入宮闈的資格,沒有宮籍就意味沒有詔令,竇嬰從此不能再踏進這宮門半步。
這對於一個外戚大臣來說,等若抽斷了脊梁骨,若是一般的紈絝子弟,恐怕從此就要饑寒交迫,死於非命了。
「至於後悔?」竇嬰抬頭望著星空道:「亦於心之所向,雖九死尤其未悔!為了社稷,臣的個人榮辱又算得了什麼?」
劉德看著滿臉正氣的竇嬰,真不忍心告訴他——其實便宜老爹早有準備這個事情。
竇嬰在本質上來說,是一個有些天真的可愛之人。
後來,他就連死都死得很可愛。
假如劉德沒記錯的話,竇嬰最後是被腰斬棄市,罪名是『矯詔』。
嗯,還是不要打碎他的幻想的好,理想主義者的幻想一旦破滅,只會是兩種可能,一種是自暴自棄,最終變成一個全無節操的卑鄙政客,另外一種則是棄世厭世,最終死於抑鬱症。
想了想,劉德道:「中大夫不妨去求助袁絲,絲公與太后有舊,或可還有迴旋之餘地!」袁絲就是袁盎,絲是袁盎的表字。一般而言,在此時,不是特別親近的人或者特別敵對的人,一般都不會直呼對方的大名,而是以表字稱之。
像是竇嬰,除了家人之外,很少有人會直呼他的名字,只會或像劉德這樣以官職相稱,或如同朋友那樣稱呼其表字王孫。
竇嬰想了想,對劉德感激的道:「多謝殿下指點迷津!」
對於竇嬰來說,劉德的這個提醒價值千金。
身為竇氏外戚,竇嬰如何不清楚袁盎在竇太后心裡的地位?
說句犯忌諱的話,袁盎之於竇太后,就像審食其之於呂后,基本上都是言聽計從,袁盎若是找竇太后說情,竇太后幾乎不可能拒絕!
「哎!王孫這就見外了吧……」劉德打蛇隨棍上,趁機跟竇嬰拉近關係,道:「前些時日錯非王孫提點,小子險些就要吃罪於太后了……況且……」劉德看著竇嬰,真誠的道:「王孫社稷之臣,於國有功,區區小事算不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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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家宴事件持續發酵。
長安城裡各種謠言四起,八卦黨們窮極一切辦法,搜羅著家宴中的一切細節。
而梁王劉武無疑處於風暴中心。
為了避嫌,劉武甚至不得不閉門謝客,除了去長樂宮日常請安外,他連平日裡日常必請的一些的喜歡詩賦的貴族都不見了。
到了第三天,劉德意外的接到張湯急報:辟陽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