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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有次他發現夜晚裡，對方還坐著院子裡燈下繡花。他覺得對方一個人該是寂寞，他便念著詩詞歌賦，期盼能夠引起對方的注意。

    他爹氣惱他大半夜不睡覺擾人清夢，可聽到那頭的笑聲，他卻覺得甚好。

    那人笑了啊。

    一定好看極了。

    （6）

    他一定是在做夢。

    不然怎會與自己的心上人吟詩作伴，怎能並肩同逛燈河？

    「付弘文，我是個男子。」

    對方看上去難受得緊，想必是猶豫了許久之後才下定決心對他說實話。付弘文多想抱一抱對方，輕輕地拍一拍他的後背，然後把對方小時候缺失的東西全都彌補給他。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

    可這些有什麼所謂呢？他啊，只喜歡趙黎昕。

    （7）

    趙黎昕錯愕地抬頭看著他，眼裡的水紋還沒盪開，在月光下熠熠生輝。他像是被蠱惑了一般，拋棄了四書五經，唐突了佳人；緩緩地伏下/身子，付弘文用手遮住了對方的眼睛，怕從中看到對方厭棄的神色，如蜻蜓點水般輕輕地落上一吻。

    周遭的喧鬧像是被隔離出另一個世界，那頭的青石費勁心思不讓趙家的丫鬟往這邊看，被枝丫斷出來的小角落裡，他能感受到對方的睫毛刷著自己的掌心。

    不知道為什麼，付弘文覺得難過得緊，好像是歷盡千帆，才觸碰到這個人般。

    然後這人扯下他的手，眼裡的滿心歡喜在月光下像是傳說的天星，在他心中驚起了漣漪。

    趙黎昕小小的請求：

    「付弘文，你能抱抱我嗎？」

    （8）

    他抱住了對方，心裡的空蕩感一下子被充實了。他撫摸著趙黎昕的青絲，輕聲道：「你想要什麼我都許你，盡我所能地對你好。」

    他想啊，把這世上最好的東西，全都捧給自己的心上人。

    （9）

    他回付家後，對他爹講了兩件事，把對方氣得要死。

    第一件是他想求娶隔壁趙家的趙姑娘。

    第二件是他不打算參加會試了。

    對方氣得囔著要打斷他的腿，然後好將這丟人現眼的東西丟到趙家去，免得礙著他們的眼。

    趙家只收入贅，京城裡無人不知；不參與會試，等於自毀仕途，無法進入殿試更沒法入朝為官。

    問其原因付弘文也只說是無心為官，只想好好當個教書的夫子，然後過個隱居的日子。

    趁夜偷偷溜去與趙黎昕見面時，對方似笑非笑地看著狼狽的他：「付夫子倒是好雅興，這三天兩頭地總往我這小破廟裡來，莫不是看上了什麼名家文墨，想要瞧上一番。」

    他臉上的赧意逗笑了對方，付弘文輕咳了幾聲，忍不住抓著對方的手：「我瞧不上那些，我只是想來瞧一瞧你罷了。」

    為了這個人避免欺君之罪，他願意這一生都做一個普通人。

    他不需要什麼功成名就，也不需要什麼滔天富貴，更不想要什麼流芳百世。他想要的，只是這人平平安安地與他共度一生，然後白頭偕老。

    「付夫子真的油嘴滑舌的，跟哪個學來的孟浪話？」

    瞧見趙黎昕的面上泛紅，他忍不住輕笑出聲，小心翼翼地靠近對方：「不是孟浪，是真心話。」

    （5）

    有次他發現夜晚裡，對方還坐著院子裡燈下繡花。他覺得對方一個人該是寂寞，他便念著詩詞歌賦，期盼能夠引起對方的注意。

    他爹氣惱他大半夜不睡覺擾人清夢，可聽到那頭的笑聲，他卻覺得甚好。

    那人笑了啊。

    一定好看極了。

    （6）

    他一定是在做夢。

    不然怎會與自己的心上人吟詩作伴，怎能並肩同逛燈河？

    「付弘文，我是個男子。」

    對方看上去難受得緊，想必是猶豫了許久之後才下定決心對他說實話。付弘文多想抱一抱對方，輕輕地拍一拍他的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