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大昏君 第二百零八章 殺貪不留情,重用「閹黨」
更新:09-15 05:05 作者:樣樣稀鬆 分類:其他小說
萬曆四十六年,遼東努爾哈赤建立後金後,發兵撫順,明遼東軍餉驟增300萬兩。時宮內雖有積儲,但不肯撥發。
為解決軍餉不足,朝廷決定加征餉銀,每畝加派3厘5毫,共增加賦銀200多萬兩。此項加征,便是明末逼得百姓揭竿而起的三餉之一「遼餉」。
這樣的苛政,作為穿越者的皇帝竟然一直沒有廢除的旨意,是不是很奇怪?
其實,史書所載不可盡信,朱由校相信的是科學,依據的是數據,不輕易下結論,也不輕易否定或肯定某項政策。
按照當時的物價計算,3厘5毫差不多就是一兩斤米。每畝多收一兩斤,並達不到讓老百姓活不下去的程度。
何況,現在還未到小冰河期災害的高峰。雖然各地方也有災患,卻不是很嚴重,也不是大範圍性的。這和歷史上崇禎時期,是不一樣的。
所以,遼餉加派儘管加重了百姓的負擔,卻不是不能承受的,更不是明末民亂紛起的主要原因。
而且,仔細看朝廷的加稅政策,並不是按人頭加的,是按土地。每畝增加一點,誰的田產多,誰交的稅就多。理論上,應該是地主叫苦連天才對。
崇禎時的楊嗣昌,就表態支持朝廷加稅,理由也是如此,「加賦出於土田,土田盡歸有力家,百畝增銀三四錢,稍抑兼併耳。」
說得很有道理不是,增加賦稅還有抑制土地兼併的作用,還可以控制社會的兩級分化。
但實際上呢,在收稅的過程中,經手的官員,總會想盡辦法,把既得利益集團的稅收,轉嫁到底層百姓身上;甚至藉此機會,大發國難財。
這絕不是新鮮事,也不是在遼餉出現後才有的,一個公開的秘密,楊嗣昌能不知道?不過是睜著眼睛說瞎話,忽悠崇禎皇帝。
這樣一來,朝廷每畝只是加收3厘5毫,老百姓卻要繳3分5厘,甚是幾十倍,上百倍。
所以,殘民苛政的根源不在於加稅本身,而在於執行上的偏差,既得得益集團的貪婪無恥。
還有遼餉的發放,從朝廷到前線,各級官員和軍中將領,水過地皮濕,層層貪污剋扣,到了下層的官兵,就從來沒有得到過足額,窮得跟叫花子一樣。
畢自嚴在出督遼餉時,就感觸極深,在奏疏中寫道:「即令東奴戀棧長伏穴中,不向西遺一矢,而我之天下已坐敝矣。」
說得通俗一點,就算建奴不發動攻勢,養著那些官員將領,還有叫花子兵,大明帝國也早晚要被拖垮。
而朱由校正是看透了其中的關鍵,並不貿然取消遼餉,專對貪瀆官員下狠手。
文官不是成為集團了嘛,不是把貪瀆當成了司空見慣的事情,不是官官相護,就欺瞞朕一人嘛?
那朕就重用廠衛,該殺的殺,抄家流放也不含糊,先從軍餉貪瀆入手,從兵部到地方,打倒一片再說。
然後是更換兵部尚書,再提拔鐵面黑臉畢自肅,從督察院到廠衛,雙管齊下將打擊貪瀆從朝堂擴展到地方。
天啟二年,朱由校認為是最艱難的,最讓他鬱悶的。能用的人太少,你打翻一個,接替者依然是一個德行。
但到了天啟三年,朱由校就感覺輕鬆了許多。貪瀆和結黨的官員干翻了一大批,而新晉的官員越來越多的能為他所用,朝堂勢力發生了根本性的扭轉。
地方上的情況也大有好轉,利用楊漣、孫傳庭等官員大力實施清屯棄餉,借著徐鴻儒造反,狠辣處置了一批隱冒偷漏的士紳地主,震懾了人心,使風氣大有改變。
好轉和改變,依然不是皇帝的最終目的。對官場的洗滌,對官員的處置,如同波濤拍岸,並沒有停息。
督察院奉聖意設立巡查機制,州府設立專員,這還只是在制度上的加強。依靠廠衛的暗中探悉,則更令官員們感到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年年都有官員落馬,數量越來越集中到地方,特別是縣官這一級。
原因很簡單,縣官算是大明最基層的政府組織,收賦徵稅全是經他們的手。而貪瀆害民,也是他們最直接地接觸到百姓。
一項並不算重的加稅,到最後竟變成洪水猛獸,難道不是這些基層官員造成的?而朝廷和皇帝,不過是他們貪瀆害民的背鍋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