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敷！」

    蕭天蘭遠遠的定睛一看，發現程素背對著她們，坐在懸崖邊上，背影顯得虛弱無比。

    聽到呼喚之後。

    程素緩緩轉過頭，看向蕭天蘭、鶴曉以及鶴茵茵三人，隨即微微一笑。

    「師尊，你一定要代我好好活著……」

    「咳咳……」

    隨即。

    程素又猛地吐出兩大口血，染紅了身上的纖塵不染的白衣，就像繡上一朵大紅的梅花。

    一張俊美如仙的臉龐，看不到絲毫的血色。

    同時。

    他的頭髮也由黑轉白，然後變為雪白半透明的顏色。

    「你快跟為師回來，把心臟接回去！！」

    蕭天蘭上前扶住程素，心疼無比的說道。

    「沒用的師尊，我聽說，九世善人受傷一旦超過九次，便會陷入永久的沉睡……」

    程素語氣艱難的說道。

    「你……你是第九次了嗎？」

    蕭天蘭說話的時候，渾身輕輕顫抖著。

    因為徒弟是九世善人的緣故，她也特地查了許多資料，得知九世善人的某些秘密。

    「嗯。」

    程素輕輕點頭，感覺雙眼愈發昏沉。

    「羅敷！」

    鶴曉上前，坐在程素的身側，將納戒中幾乎所有的療傷藥都取出。

    「快……快點吃下去。」

    鶴曉手裡拿著的是一顆金黃色的丹丸，散發濃烈的藥香氣和光暈，將其餘丹藥都給掩蓋過去。

    這肯定是鶴曉的保命丹藥。

    程素知道自己吃下去也沒用，於是朝鶴曉搖搖頭：「鶴曉，回靈鶴島之後，就忘了我吧。」

    「不！我做不到，快吃下去。」

    鶴曉紅著眼眶，強行給程素服下丹藥。

    蕭天蘭的納戒都已經交給鶴曉，現在也沒有高品級的療傷丹藥傍身，否則她也會拿給程素吃下。

    程素反抗不了，只得吞下鶴曉的療傷丹。

    隨即鶴曉又幫助程素化解丹藥的藥力。

    他臉色稍稍有了些許紅暈，但很快又黯淡下來。

    「師尊，我想和上次一樣，從這裡跳下去，趁著我還沒有永遠昏迷……」

    「你一定……一定要接住我啊……」

    程素擠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蕭天蘭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

    鶴茵茵心情很凝重，默默詢問「鶴越虹」道：「師尊，有沒有辦法挽回？」

    「沒有了……除非你能修煉到仙帝以上的境界，才有一絲讓他復甦的可能。這是上天既定的命運，太難改變了。」

    鶴越虹搖了搖頭。

    這個秦羅敷倒是重情重義之輩，就這麼永久昏迷實在可惜。

    「仙帝以上的境界……師尊，仙帝在你們的天界，算是強者嗎？」

    「當然！仙帝已經是明面上至強的存在了。」鶴越虹解釋道。

    「我明白了。」

    鶴茵茵眼神複雜，她現在不過才元嬰期，距離渡劫成仙還有很遠的距離。

    更別說什麼仙帝了。

    根本無法想像。

    蕭天蘭看著生命跡象一步步虛弱，即將陷入永久昏迷的徒兒，內心比殺了她還難受百倍。

    「你怎麼那麼傻！！」

    蕭天蘭抹了抹眼角的淚水。

    這是她記事以來。

    第一次情不自禁的流淚。

    她身形一閃，出現在懸崖底下。

    「羅敷，你跳吧……」

    蕭天蘭還是站在那處鵝卵石河岸，朝千米之上的程素說道。

    鶴曉雙眼是一種死灰的顏色。

    她沒有阻攔程素，看著他往懸崖跳下去。

    這也許是程素最後一個願望了。

    「好！」

    程素應了一聲，隨即縱身一躍……

    鶴曉化為鶴形態，陪在程素的身邊。

    以她的速度，眨眼間便可落到地面。

    但刻意卻放緩速度，跟在程素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