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她：「轉換速度可以提一提嗎？」瞅現在這個進度，的確是有點慢。

    王偉為難地說：「前期恐怕不行，只能是後期，因為一旦提速，就意味著隨時會被察覺。」

    「好吧，那你們商量著來，有信了通知我。」

    「好的，麼！」

    我被她給「麼」懵了，正打算回她個熱情的「麼」，可嘴貼到話筒附近時電話已經斷了，於是沒勁地放下手機。

    又盯了一個小時，美思並沒有跟投，我不禁疑惑，難道我的猜測有誤，美思只打算投資兩千五百萬，而不是為了踩我？

    將頁面掛到後台，我直接翻身上床睡覺。

    一覺醒來，美思的跟投沒等到，卻看到了一條有意思的財經新聞，新聞的界面圈中了兩個集團，昭陽和美思，還賦予了一個比較風趣的標題「彈力球」。

    瀏覽量挺高的，我饒有興致地讀下去，整篇文章讀下來，隱隱能感覺到其中有種挑釁的意味。

    看完我眯眼笑了笑，這說白了就是在刻意挑釁雙方，我倒是樂意如此，就看江家如何看待這則消息了。整整將文章讀了兩遍，我拍拍腦門，為什麼我就想不到這麼好的招，有時候輿論的影響力是至關重要的。

    等時間一到，我和葉洋君用微信交了班。

    時間還早，我洗漱完去買早餐，只有離了家，才知道想吃的菜有多麼匱乏吧。

    我打的找了一路，好不容易找到一家賣早餐的中餐廳，買好了回去，湯貝貝和吳玉鳳已經整裝待發了。

    切除手術預約在十點，我們九點就到了醫院，到了這個時候，湯貝貝那種緊張才漸漸表現出來，她看起來很慌張。

    吳玉鳳沒好氣地拍拍她，「沉住氣，我都沒咋地呢。」

    湯貝貝抱著婉兒親一口，之前的緊張稍稍緩和了一些。

    這時，吳玉鳳朝我走來，「羅陽，借一步說話。」

    「好。」我先扶湯貝貝坐下，然後才跟過去。

    吳玉鳳在走廊盡頭站定，回頭先替我整了整衣服，同時朝湯貝貝那邊看了一眼，「林兒眼看就要畢業了，我希望你能給他個進集團的機會，當然，前提是他得通過考核，絕對不要放水。」任何一位母親都希望看到自己的孩子能自食其力地生活，而並不是靠著這樣那樣的關係，那樣她們表面是在微笑，可卻不會真正的開心。

    我點點頭答應下來。

    吳玉鳳再看一眼湯貝貝，「至於她們兩個，我只有一句話，我信你！其實，我也不會輕易信任何人的。」

    「我明白！」她的意思是，只要信了，就會信任到底。

    說完，吳玉鳳笑了笑：「你別這麼緊張，我之所以跟你說這些，並不是怕下不了手術台。」

    「那是為什麼…;…;」我有些不解，畢竟她說的那些很像是在交代後話。

    「因為我打算換個地方生活，和明君相識的地方，貝貝和林兒大了，我倒是想他了。」吳玉鳳眼底流露出些許嚮往之色。

    我急忙說：「那化療呢，費蒙醫生說後期的化療尤為重要。」

    「李醫生會做出詳細的療程安排，需要化療時我就回來。」

    我回頭看了看湯貝貝，她一直盯著這邊看，「我覺得您，最好還是跟她說一聲。」

    「我會的！」吳玉鳳聲音低沉地道：「其實吧，我本意是連切除手術都不做的，這樣就可以完完整整地去見明君，但又想多見證兩個孩子的生活，這樣見到明君，還可以多給他講一些。」

    為此，吳玉鳳曾糾結過很久很久，她既想早一點解脫，又想多照顧兩個孩子一段時間。生與死有時好抉擇，但有些事卻容易讓人難做。

    我靜靜地聆聽，的確，從吳玉鳳的臉上看不到任何害怕之色，恐怕下不下得了手術台，她都會當作那是上天替她做的抉擇，這個對她來說很難很難的抉擇。

    十點鐘，吳玉鳳和湯貝貝擁抱一個，又親了親婉兒，然後掛著明媚的笑容，跟著費蒙醫生進了手術室。

    手術室門合上的那一刻，婉兒不安分地鬧著。

    見狀，湯貝貝急忙跑到手術室門口，她知道嬰兒很有靈性，婉兒的不安分，讓她覺得特別心慌。

    我過去攬住她：「別擔心，你忘了費蒙醫生的話嗎？」

    「沒有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