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止望著程微離去的方向,笑道:「微表妹從來不是吃虧的性子。」
韓平反而看著韓止道:「大哥,這些日子你瞧著精神多了,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韓止耳根微熱,咳嗽一聲道:「二弟莫要打趣我。我可聽說,祖母有意給你說謝家表妹呢。」
韓平似是有些不好意思,道:「總是長輩們做主。不過謝家表妹還未及笄,大哥莫拿我說笑了。」
「未及笄也無妨,謝家表妹好像只比微表妹小几個月,微表妹二月份就及笄了,謝家表妹也快了。」
韓平沒有再提謝家表妹,反而嘆口氣,頗為擔憂地道:「微表妹還在禁足中,眼看就要及笄了,到時可不好辦。」
韓止踩了踩路邊積雪,不以為意道:「二弟不必多慮。這兩日祖母定會帶著姑母一同進宮求情的。「
「但是貴人心思難測。要是皇上不鬆口,等到微表妹及笄那日,豈不是只能府上人悄悄慶祝?那微表妹未免太可憐了。」
韓止笑笑:「真是那樣,微表妹也不會像其他女子那般哭哭啼啼的,她不是很在意這些。」
韓平停住腳,看韓止一眼,頗不贊同:「大哥這話說的不對。總不能因為微表妹堅強,就活該多承受苦難,柔弱的女子就該給更多的保護。沒有哪個女子不在意自己的及笄禮,只是有的人會表現出來,有的人悶在心裡。如果連我們這些親人都以為她不在意,那誰還關心她呢?」
韓止被韓平難得這麼多話說得一愣,訕訕道:「我也就是說說。二弟提起微表妹,怎麼這多話?」
韓平一臉坦然:「她是咱們嫡親的表妹,姑母唯一的孩子了。」
「說的也是。」韓止臉有些發熱,暗想,他對微表妹真的關心不夠嗎?什麼時候起,竟還比不上二弟了?
兄弟二人沉默下來,並肩往外院走去。
到了下午。韓平憂慮的事竟解決了。
容昕帶著一位內侍來,徑直去了段老夫人院子,發現撲了個空,又顛顛去了蘅蕪苑。才一進門便大聲喊道:「大姨母,程微,你們在嗎?」
還沒出正月,小霸王今日穿了一身鮮亮衣裳,外罩大紅披風。唇紅齒白,瞧著跟玉琢的一般,韓氏一見了他這精氣神心裡就暢快,笑著招他近前來道:「昕兒來啦,大姨母有些日子沒見你了。這位公公是——」
未等內侍開口,容昕目光一轉,就急急問道:「大姨母,程微呢?」
韓氏笑意微收:「微兒在自己屋子裡呢,她不方便出來見人。」
容昕頓時笑了,璀璨生輝:「怎麼不方便?大姨母。這位公公就是來傳皇伯父口諭的。皇伯父已經答應我,解了程微禁足啦。」
「當真?」韓氏大為意外。
她原本和段老夫人商量著,等明日進宮去求情的。
容昕得意一笑:「那當然,我騙誰也不能騙大姨母啊。楊公公,你還不快傳給大姨母聽。」
內侍笑著傳了昌慶帝口諭,拱手道:「恭喜韓夫人了。」
韓氏心情大好,忙道:「雪蘭,快請公公喝茶,歇歇腳兒。」
雪蘭等人的賣身契都捏在韓氏手中,和離後便一同來了國公府。卻也不知悄悄艷羨了多少伯府下人。
等內侍一走,容昕心裡仿佛有一隻小貓爪在撓,問道:「大姨母,程微住的是哪一處。我去看她。」
小霸王從來都是直來直去的性子,韓氏沒往深處想,笑道:「我讓霜蘭給你帶路,微兒就住在蘅蕪苑的西跨院裡。」
「不必了,我知道西跨院在哪邊。」容昕撂下一句話,抬腳跑了。
韓氏啞然失笑。
程微正在打盹。就聽聽歌在門口稟告,說景王世孫來了。
一想起二哥冠禮上被那小混蛋強親,程微立時黑了臉,狠狠道:「不見!」
「什麼?不見?」容昕一聽丫鬟回話,臉立時就黑了。
小霸王可從沒有什麼憐香惜玉的念頭,一把推開聽歌,大步流星就推門而入。
程微正揉著臉頰上睡覺壓出的印子,聽到動靜不由一愣,隨後大怒:「容昕,你怎麼亂闖女孩家的閨房?還要不要臉了?」
這小混蛋,可不就是個不要臉的,跟她搶春宮圖不說,還敢胡亂親她!
二哥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