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天奇的猜測無可厚非，不過我可以肯定這條線索不是由他推斷出來的，而是簡命師通過多年驅魔經驗，掌握了一定靈異事件發展規律，才能得出這樣的結論。

    我也是後來才知道，這位名叫「簡容」的女命師，有著秀山第一女命師的稱號，經她之手，被封印的惡鬼無數。唯有筆仙和影鬼事件，是她暫時無法破解的難題。而協助她驅魔的人就是她的女兒「簡音」，一個有著識靈體質的驅魔少女，與我和顧夢一樣，出生於1998年6月6日凌晨。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

    那時我並不認識簡音，也不知道和她有著怎樣的關係。只是在聽到趙天奇說法後，下意識瞪大雙眼，用不屬於自己的冷然腔調，生硬開口：「你怎麼不說你想要我的命呢？」

    脫口而出的話，分外陌生。

    我甚至不敢相信，這句話是從我口中說出來的。

    趙天奇也被我臉上森冷的表情嚇了一跳，最後還是白無淡淡開口，化解了眼下的尷尬：「齊小姐和鉛筆有血契。契約一旦達成，其他人接觸或使用鉛筆，都會遭到反噬。」

    大概擔心趙天奇誤解，白無又立即解釋：「如果遭到反噬，整個人會枯竭而死。那樣的畫面，相信趙警方也不想看到。」

    「你到底是什麼人？」

    「出家人。」

    「出家人？」趙天奇一臉審視的看著白無，根本不相信他說的話。

    「出家人不打誑語。」白無笑得自然，「我沒有騙你的理由。」

    我熟悉林清玄，是一個骨子裡有驕傲，表面卻偽裝得很無恥的人。但眼前的白無卻是天生一副傲骨，表面親和，說話卻有著拒人於千里的意味。

    大概是擔心接觸鉛筆真的會引來麻煩，趙天奇也不在強求，從我手中收走吳琳的日記後便說：「這些東西還會被作為證據調查一段時間，等所有證據齊全之後，我們會將屬於吳琳的東西全部返還。」

    離開特案總局時，我特意注意了一下旁邊走廊入口的那排長椅，一身黑裙打扮的顧夢已經離開，那間小屋子裡的燈也已經熄滅。上車之後我才想到問白無：「你怎麼認識顧夢？」

    「前幾天幫齊教授追查影鬼動向時，見過她一次。」

    「我爸他，真的一直在追查這兩件事？」

    白無握著方向盤，緩緩搖頭：「齊教授只是關注大概動向，並沒有深入調查的打算。」

    「那麼，爸爸關注這兩件事的原因，是因為它們都與石陵事件有關？」

    白無點頭，清雋的神情變得沉重，偏眸看向我的眼神中也帶著幾分深意。深思熟慮一番後，他開口，解釋了另一件事：「我沒有冒充鬼牙前去緣來水吧赴約，但出事那天，我的確在水吧附近。」

    看著我驚訝的神情，白無緩緩闔眸，沒有立即解釋整件事的來龍去脈，便發動越野車，朝回家的方向駛去。

    「真正的鬼牙也是靈友論壇的一位成員，在組織請仙那天，他並不知道筆仙的厲害程度，也沒有通過手機微信發照片給劉晶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