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張了張口，在他如此專注的目光下，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卻又忍不住想，曾經某個時候，他是不是也用這樣的目光看過她，是不是也曾這樣試探她的喜好，滿足她的所有要求？

    或許不用。

    或許到了彼此心意相通的時候，無需詢問，便可一拍即合……

    「吾妻再這樣，我要吻你了。」

    思緒又一次停頓，再次回神時，先生脫口的聲音帶著玩笑的意味，但行動卻不似玩笑，緩緩朝我靠近了幾分，俯低的下顎幾乎快要抵至額頭。

    我稍稍一僵，他嘴角的笑也瞬間頓住。

    末了，他鬆開我的肩膀，朝一旁的書桌走去：「大殿太空了，以後你想待在那兒，我陪你待在那兒，一起研習法術，一起處理事務……」

    他的聲音很輕，如同清風掃過湖面。

    說這番話時，手掌輕輕觸碰一塵不染的桌面，回眸瞬間，眼飽含笑意。

    好似唯恐我情緒不高，他始終努力帶動著我，讓我不自覺露出一絲笑，配合著他的舉動，緩緩點頭。

    可實際，來到這間屋子時，我已經看到一些情況。

    事實是，我和他成婚以後，一直相敬如賓。

    除了初一、十五，我們幾乎不會待在同一個房間。

    而待在同一個房間時……

    我腦海突然想起那時的畫面，臉頰像火燒一般發燙，甚至不知道先生什麼時候又回到了身邊，俯身在眉心落下一吻：「我說了，吾妻再這樣，只能吻你了。」

    他的聲音依舊親和，表情也開心極了，像是真的高興，發自內心的高興。

    但我卻像渾身突然失去力氣一樣，幾乎只能伸手撐著旁邊的圓桌，才能避免自己因為震驚而跌倒。

    他不知道突然這樣做，會讓我感到困惑和驚訝嗎？

    而且，他沒有想過一旦他離開，我面對現在真實的他，會格外不習慣嗎？

    恍然間，我又想起《命書》內那一段有關女主神和藍辰神君的描寫。

    有一次，藍辰神君突然從未來穿越而來，去見女主神。

    他抱了她、吻了她，卻惹出女主神的眼淚。

    一開始，我雖能理解，卻不至於感同身受，但現在同樣的事發生在我身，我幾乎也快……

    深吸一口氣，再度抬眸時，先生的手已繞至身後，纏在腰際。

    我連忙推住他，有些無奈的說：「別這樣，我害怕。」

    幾乎是下意識的，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表達什麼，先生卻像瞭然一般，垂眸沖我一笑：「嗯，我知道。吾妻溫婉嫻靜，骨子裡十分傳統。我只是想改變你的態度，至少，希望你可以給我一次機會。」

    他說得很誠懇，語氣里甚至帶著幾分祈求我原諒的意味，連看著我的眼神里也是類似的神情，仿佛在詢問我的認同，希望我能和他重新開始……

    不明白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但事實卻是如此。

    我微微轉動眼眸，剛點了一下頭，先生牽著我的手來到書桌旁，翻開一本我沒有見過的法術書籍，指著面的口訣要領，緩聲解釋：「這是白巫術祈神舞和吟唱的使用要領，若想打造與此對應的幻術，可以參照這些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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