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超市採購物資的時候，楚磊在商城購買的東西，也被快遞送了過來。

    十分鐘內送達。

    這效率真心良心！

    「小磊，這是？」看到楚磊遞過來的眼睛，老道士有些發蒙。

    「戴上就知道了。」楚磊並沒有解釋。

    這玩意，戴上一看就明白。

    老道士戴上之後，就看到楚磊身上釋放出淡淡的白光，柔和而不刺眼。

    他又看向周圍其他人。

    其他人身上也有白光，但並不如楚磊身上的濃郁。

    而在一些老人身上，白光中還有淡淡的黑氣。

    「這……這是……」老道士張大了嘴巴，「陰陽眼」這個詞徘徊在嘴裡，卻沒有吐出去。

    楚磊笑了笑，道，「行了，先上車。」

    到底是見識過風浪的人，老道士很快就平靜下來，反而覺得自己這麼一大把年紀，帶著這樣的眼鏡不好看。

    在經過一間眼鏡店的時候，他把眼鏡拆了，做了一對單片眼鏡。這樣一來，就算一個壞了，還能有一個備用。

    如果老道士在戴上一頂西瓜帽，真和民國時候的狗腿師爺有一拼。

    中途在高速服務區吃了飯，兩人在傍晚的時候，到瞭望縣。

    一下高速口，楚磊就問牛大壯，接下來該怎麼走。

    牛大壯:「沿著北環一直開，過了盛通加油站右轉，再開十多分鐘，能看見一棵大槐樹。那就到我們村了。」

    楚磊給老道士說了下路線，好奇的向外張望著。

    望縣並不大，而且有些破敗，經濟蕭條。

    入眼所見，幾乎沒有高層建築。唯一一棟還算高的建築，是「望縣百貨商場」。

    就連政府大樓，都只有兩層高，還不如中海城的電視台氣派。

    過了加油站之後，路面頓時難走起來，坑坑窪窪的泥土路，讓車身一搖三晃。

    幾公里的路，也難怪牛大壯說需要十多分鐘。

    楚磊讓老道士把車停在村口，和他一起下了車。

    老道士低聲道:「這棵槐樹有古怪。」

    三人合抱的粗壯樹幹上，樹皮刻滿了歲月留下的皺紋，那一根根手臂粗細的樹枝，那一片片巴掌大小的樹葉，在風中輕輕搖動著，發出「沙沙」的聲音，就像是有什麼東西在走動。

    而在楚磊和老道士眼中，這棵槐樹上，瀰漫著大量的陰氣！

    「常言道，前不栽桑後不栽柳，院中不栽鬼拍手。除了那桑樹柳樹楊樹外，就數這槐樹，最容易招惹不乾淨的東西。」

    「槐，木之鬼也。單從這個字上，也能看出這槐樹不是能隨便種的。」

    「俗話說，前人栽樹後人乘涼，可把這棵樹種在村口，這哪是乘涼？是毀人吶！」

    老道士連連嘆息，不知道哪裡來的這麼多感慨。

    或許，戴上眼睛之後，整個人都變得文藝了，充滿了傷春悲秋的氣質。

    因為槐樹的原因，整個村子上方都瀰漫著一股淡淡的黑氣，充滿了肅殺與冷寂的氣氛。

    「進去看看。」楚磊道。

    晚飯時間，家家戶戶的煙囪，卻沒有炊煙冒起。

    整個村子寂靜無聲，連狗叫都聽不見。

    「大爺，問一下，牛大壯家住在哪？」楚磊問一個拄著拐杖的老人。

    老人掃了楚磊一眼，又看了看他身後的老道士，覺得二人不像是壞人，這才緩緩說道:「往前走，第五家，門上貼著門神像的。」

    「麻煩了。」楚磊道了聲謝，和老道士往前走去。

    「小磊，你不覺得那老頭有古怪麼？」老道士低聲道。

    「你才有古怪！帶上眼鏡之後，看誰都有古怪！」楚磊沒好氣道，「早知道，就不給你了。」

    大爺身上雖然也是黑氣繚繞，但那不是人死後的鬼氣，而是人之將死的暮氣。

    要不然，那黑氣之中，怎麼會有一點白光？

    老道士連忙道:「我這不是提醒你一下嘛！」

    「哎，到了，我去敲門。」

    老道士表現積極，「噹噹當」在門上敲了三聲。

    紅色的鐵門經過風雨和歲月的洗禮，顏色已經變淡，更有不少地方生出了鏽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