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寒劍拍之處，皆是有些門道，他通識奇經八脈十二正經，這一連拍出，擊在特定穴位上，讓周天辰體內靈氣一時運轉滯澀。

    正因如此，周天辰才成下落之勢，無法操控天地之力。需知操控天地之力，體內靈氣也需得動而引之。

    「莫師弟。」周天辰落下後，便朝莫寒走去，面上溫笑，並沒有半分怒意，「是我敗了。」

    莫寒收回上百把飛劍，而後對周天辰拱手道：「周師兄承讓了。」

    周天辰看著莫寒操控上百把飛劍極為順手，悉數落入莫寒大袖之中，不禁嘆道：「莫師弟當真是奇才，難怪瀟師叔當初只擇你一名弟子，而後更是立下寒山第十脈。」

    「師兄過獎了。」莫寒僅是微微一笑，隨即便轉身朝姜允兒那邊走去。

    他聽得出周天辰話中的深意。

    瀟妃兒收他為徒並非瀟妃兒的意思，瀟妃兒善於陣術，他卻沒有陣術上的天資。

    他所善的劍道，所修的玄妙法門，都不是一個擅長陣術的宗門長者可教，更何況他還這般出色，劍道天賦恐怕已經超越了一眾清竹弟子。

    這不免就讓人多想了。

    不過對莫寒來說，周天辰也就說說罷了，他不當回事，一個弟子豈能妄言百花一脈的事，他的事沒必要向此人解釋。

    更何況瀟妃兒善不善劍道，有沒有玄妙的練氣法門，他周天辰一個玉玄弟子怎會知道，更沒有讓此人有知道的必要。

    但同時，莫寒也知道此時在玉玄山上恐是有各脈高層降下神識正在觀看他們比試，他與周天辰的話想必也會盡數落到這些人耳中，而這才是周天辰的目的。

    只是周天辰如此說，就算被聽了去，眾位寒山縱各脈掌座、長老就算心有猜疑，對莫寒猜疑，對瀟妃兒猜疑，可那又能怎樣。

    瀟妃兒脾性莫寒知道，寒山十脈誰人不敬讓她三分，又有誰敢向瀟妃兒問出心中疑惑。

    在者，修行一途，本看就是機緣造化。瀟妃兒有機緣，除了玉玄老祖，她是第一個陣術達到通神之境的人。若說沒有點機緣造化，也沒人會信。

    既然如此她能傳莫寒玄妙法門，教莫寒劍道倒也不是沒有可能。

    肖青輕聽著耳邊一眾長老、掌座的議論，她靜靜聽著，沒有說話。自上次何釜被殺，江濤逃遁，她就開始留意莫寒。

    也正是自那之後，莫寒修為開始突飛猛進。於春試前短短三個月便接連突破三個小境界。

    就算是她也小小地驚奇了下。尋常外門弟子三年都未必能有此精進，而莫寒則只需三個月，更確切的說是接連突破四個小境界。

    若這神速可以以廖不缺的丹藥為由倒也解釋得通，可之後莫寒在劍道上又表現出極為出色的天賦，再加上瀟妃兒這隻善陣術深居簡出的散人在春試上竟是點名要收莫寒為徒，立下寒山第十脈，這些種種，肖青輕總覺得背後貌似隱藏著什麼。

    還有在春試上，瀟妃兒識破十鬼門萬妖老人的真面目，就更令她心奇了。

    在此之後，她還查到何釜同是十鬼門的人，至於江濤也並非逃遁，而是被何釜所殺。

    很明顯，莫寒當時說謊了。

    這前後兩樁事皆是與十鬼門有關，因此她就更加猜疑莫寒了，甚至是瀟妃兒。

    關於這些事，她只與石雲山、莫非塵說過。

    石雲山看似對此事並未放在心上，實則因瀟妃兒的脾性，沒有去問去查，同時也相信瀟妃兒，至於莫寒，暗中也查過，卻無半分異樣，與尋常弟子無異。

    而莫非塵則不以為意，他的說法更簡單，他說等莫寒悟出心道，劍招之中即可窺見莫寒的真性情。

    瀟妃兒朝莫寒看了兩眼，便飛走了。

    莫非塵隨即也跟著飛了出去。

    一眾長老、掌座俱都或多或少有些驚異，正討論著瀟妃兒不善劍道卻教出個劍道十分了得的弟子這件事，此時也都放了下來，責怪自己沒有考慮到以劍道著稱的清竹掌座肖青輕就在一旁，還聽他們說了半天。

    只有追出去的莫非塵知道肖青輕並非為了此事，更不會因此而去生氣。

    二人來到清竹山，肖青輕轉身率先問道：「我劍道不如師兄，以劍識人看得不准，方才此子出手，師兄可看出了什麼？」

    莫非塵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