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么，如何找到鍾家餐館的老闆娘？」

    孫健一眼就看上了這處位於解放路商業街上的二層樓房門面，樓上居家，樓下開店。

    大門緊閉，門上貼著一張有些發白的出售門面告示。

    鍾家餐館樓上樓下一共一百四十平米，樓上住人，樓下開餐館，雙證齊全，有經營餐飲的許可證和營業執照，因家庭出現變故，急需用錢，願將門面內的桌椅板凳和廚具一併以五千元的價格出售，還價免談！

    有意購買者，上門詢問，現金交易，一次付清！

    一九八五年十二月二十日。

    「小么，這麼大的門面，五千元出售，為什麼這麼長時間沒人購買？」

    「健健，澧水縣的門面不比你們江城大城市的門面，說起來樓上樓下一共一百四十平米，他們自己蓋的樓房，樓上隔成了幾間房，一家人住在裡面，樓下開餐館，除去廚房和廁所，能真正用作經營餐館的只有六十平米左右，五千塊錢在澧水縣可不是小數目，澧水縣城有幾個人買得起？」

    「小么，澧水縣像您這樣的護士，一個月能賺多少錢？」

    「健健，小么沒有衛校中專文憑，還是護士職稱，一個月只能賺四十八元，其他像我這大年紀有中專畢業文憑的護師，一個月能拿六十八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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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闆娘，這是我的侄兒，他想買你的房子，你們談談？」

    孫章蓮正打算在周圍商店的老闆詢問一下？大門突然從裡面打開了，一個面色疲倦的中年婦女提著一個保溫桶從裡面走了出來，看起來要到醫院給病人送早餐。

    中年婦女眼睛一亮，聽說孫健要看她的房子，如同看見救星，做廚師的丈夫在客車上遭遇橫禍，一個月前做完胃手術，打算住一個星期的院回家休養，病人住院期間經常輕微咳嗽，身體消瘦，管床醫生很負責任，做了痰培養，檢查結果是肺結核！

    病人立馬從外科轉移到傳染科，進去照看病人，家屬要戴口罩，醫生告訴她，病人最少要服用抗癆藥治療二年，還要加強營養，不能勞累，雪上加霜，避免傳染！只能等病情穩定後，回農村老屋去休養，不得不出售門面還債，拿錢吃藥，治病為主！

    一天天過去，沒有人上門詢問，她和丈夫打算再過幾天，沒有人問價，就降價五百元試試？

    「老闆，請進來看看？」

    「四妹，你快起床，有人來看房，你將魚湯給你姐夫送過去！」

    中年婦女朝樓上喊話，還有二個妹妹帶著她的二個小孩回老家去了。

    「好的，大姐！」

    「老闆，這樓下除去廚房和廁所，還有近六十個平方，可以擺開五張桌子。」

    孫健跟著老闆看了廚房和廁所，後面還有一塊十個平米的小菜園，大蒜、小白菜和蘿蔔等蔬菜，鬱鬱蔥蔥；看到一個年輕女子穿戴整齊從樓上下來，朝眾人點頭示意後，提著保溫桶離開了。

    姑侄二人又隨著老闆娘到了樓上，樓下是一個大通間，樓上被隔成了三間房和一個過道，有一間廁所，房間有簡單的家具和床。

    在孫老闆的眼裡就是三間包房。

    「老闆娘，為什麼當初不建成二層面門？」

    「老闆有所不知，這周圍鄰居都是這樣蓋房子，一樓經商，二樓住人，要不然我們一家人晚上到哪裡去住？」

    說的很有道理，難道不能去租房子住？大錢都花了，難道捨不得花幾個小錢租房子？

    孫老闆說得輕巧。

    這個時代，城裡的房間本來就很緊張，人均居住面積不超過七平米，一家五、六口人，住四、五十平方的房間就不錯了，福利房還沒有開始房改，哪有多餘的房子出租？農村人的房子也不多！

    「老闆娘，將這套房子的房產證、土地證、營業執照和經營許可證拿給我看看？」

    「好的，請老闆下樓稍等片刻！」

    孫健和孫章蓮下了樓，不一會老闆娘拿著一個人造革的皮包下了樓。

    「老闆，請坐！」

    老闆娘不愧是與顧客長期打交道的人，用乾淨的毛巾擦拭凳子和桌子，請二人坐下，拿出二個乾淨的茶杯，泡上茶水。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