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想攻略反派啊 16 016
林觀因跟著荷姑娘走進了楚和婉的閣樓,翁適剛為楚和婉診完脈,在一旁為她配藥。
一旁的還有個小丫鬟守著,不像是照顧楚和婉的丫鬟,倒像是在監視她的。
「翁大哥。」林觀因緩慢地支撐著拐杖往翁適那邊去,直截了當地問道:「楚小姐的身體怎麼樣?」
翁適放下手中的藥瓶,很是為難地搖頭:「不太好,只能靜待天命了。」
林觀因緩慢移動到屏風後面,總算見到了神秘的楚小姐。
她身姿瘦削,坐在窗前,眉眼之間的愁緒堆積,她身旁還有兩個小丫鬟守著她。
「楚小姐?」林觀因輕輕喚了一聲。
楚和婉微微側過頭來,面露不解:「你是誰?」
林觀因見到楚和婉的臉怔了一瞬,這人正是她穿書那日,在不知山上向錢玉詢求婚的姑娘。
錢玉詢當日說著要入贅的話,還用長劍恐嚇了她。
林觀因沒想到,她竟然就是楚家的小姐。短短几日時間,她看起來比之前憔悴不少。
林觀因小心翼翼地問道:「我是那位黑衣公子的師妹,楚小姐可願我為你畫一張畫像?」
楚和婉下意識地搖頭,她其實並沒有聽進去林觀因的自我介紹。
反正她這輩子就這樣了,還畫什麼畫像?
「楚小姐,你的頭髮怎麼少一綹!」林觀因在自己耳邊比劃著提示楚和婉。
那日被錢玉詢斬斷的頭髮垂在楚和婉耳邊,楚和婉皺起眉頭,仰頭看向林觀因。
「是那位!」楚和婉回神。
「嗯!」林觀因打斷她的話,朝楚和婉使了個眼色,「所以,楚小姐可以讓我畫一幅畫像嗎?」
楚和婉身邊的兩個小丫鬟不明所以,趕緊攔住了林觀因想要靠近楚和婉的動作,緊張地看向一旁的荷姑娘。
「荷姐姐,這」
「沒什麼,讓她畫吧。」
荷姑娘不知內情,楚員外叫她做什麼她便做什麼。如今楚員外決定任用林觀因,她也不想反對林觀因什麼,免得之後又是自己受罪。
反正林觀因不管做了什麼事,她都會匯報給楚員外。
「那就麻煩為我準備一下筆墨紙硯。」林觀因歪頭,看向兩個小丫鬟。
荷姑娘一直站在她身後監視著,翁適將藥瓶放在外面的桌案上,還囑咐了一聲,「這是楚小姐的藥,一日一顆,一共七顆。」
丫鬟收下,沒第一時間拿到楚和婉面前,而是收進了自己的懷裡。
丫鬟將物件都擺弄好,林觀因拿著毛筆蘸墨,蘸了一次又一次還沒下筆。
「我畫畫的時候不喜歡別人看著我的畫紙,荷姑娘能不能站到楚小姐身後去?」林觀因頓了頓,轉而看向兩個丫鬟,「你們老大在這裡看著就夠了,你們不如去驗一驗翁適給的藥有沒有問題。」
被戳穿的兩個丫鬟大眼瞪小眼,退出了閣樓。
林觀因在紙上裝模做樣畫了很久,久得荷姑娘都沒了耐心,昏昏欲睡。
林觀因聽小汀說過,荷姑娘被楚員外打了一巴掌後,哭了很久,那今日定然沒什麼精力。
林觀因抬起筆,指揮著楚和婉的動作,「楚小姐,請把臉側過去。」
從窗戶往下看,說不定正好能看到在院子裡等待的錢玉詢。
「楚小姐可真美啊!」畫兩筆。
「側臉也這麼好看。」又畫兩筆。
笑死,她根本不會畫畫。
「楚小姐的眼睛向下一些,對對、就是這個角度。」
楚和婉對她很配合,一方面是因為林觀因那些似真似假的話。
還有就是,她已經被關起來很久了。
沒有人和她說話,只有要求、威脅還有禁錮。
楚和婉沒有想到,聽著林觀因的話,垂眸一看便能見到一身白衣站在雪中的錢玉詢。
他不再是那身血腥的黑衣,而是換上一身白袍,烏髮高束,看起來恣意又自由。
他是自由的白鶴,而她是被鎖在囚籠里孤掌難鳴的家雀。
錢玉詢在和翁適說話,隔著很遠,楚和婉似乎也能看到他嘴角帶著的笑意。
那樣既陰暗又溫柔的笑,楚和婉期待過、害怕過,但現在卻覺得後悔。
要是當時,死皮賴臉跟著錢玉詢,就算被他在雪地里殺死,也比現在好。
楚和婉在見到錢玉詢身影的那一刻,眼角氤氳的淚珠瞬間滑落,她小心翼翼看了一眼守在一旁的荷姑娘,抬袖間輕輕拭去。
林觀因將她那滴淚看得清楚,在沒見到楚和婉前,她怎麼也沒想到「重病」的楚小姐就是那日一身喜服的女子。
看楚和婉落寞的樣子,和之前的室友失戀的樣子很是相似。
難道是她和錢玉詢有一段纏綿悱惻的愛情?但,錢玉詢他不知道楚小姐的身份嗎?
還是說,他從一開始就知道,只是他沒說。
林觀因放下筆,將畫紙對摺,放進空荷包里,「楚小姐,還請不要太過憂慮,有人也不想看你傷心。」
楚和婉點了點頭,努力揚起一抹溫婉的笑。
林觀因現在不能開口問楚和婉,面前有荷姑娘守著,屏風外還有小丫鬟,兩人之間的對話只能通過眼神進行。
荷姑娘從睡夢中猛地回神,見林觀因已經收好了東西,甚至坐在桌案旁和楚小姐喝起茶來。
「你醒啦,」林觀因撐起拐杖起身,「走吧,我們回去。」
楚和婉站在屏風後,眼中含淚地看著林觀因離開的背影。
她也好想出去,逃出這個牢籠,去往那天的滿目雪白,天地一色。
「小姐,請用藥吧。」丫鬟從藥瓶里取出了一顆藥丸拿去給府中的大夫瞧了瞧,就是普通補藥製成的。
那起生回死的臭藥丸,翁適並沒有給楚和婉,他今日來診治時,丫鬟們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