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陰老太太再也不理我了，我一連問了幾聲，她都不理我，就像壓根就沒出現過一樣。

    我的叫聲驚動了楊蕊和方可棟，他們立刻跑了過來，見我一個人在廳堂里轉著圈子，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他們嚇壞了。

    楊蕊連忙拉住我，焦急地問道：「林涵，你怎麼啦？」

    我不知道該怎麼跟他們說，見楊蕊焦急惶恐地看著我，我突然心念一動，忙一把拉住楊蕊，迫切地說道：「楊蕊，快，快幫我看看，陰老太太的鬼魂還在這裡面嗎？我有非常要緊的事要問她。」

    楊蕊被我的樣子嚇得一愣一愣的，只得怯怯地四下里看了看，隨後沖我茫然地搖了搖頭，說道：「沒有，我沒看到她。」

    「方可棟，你啦？你幫我看看。」

    我又轉而拉住方可棟。

    方可棟卻根本就不看，立刻就沖我搖頭。可見陰老太太的鬼魂確實已經走了，是真的不想理睬我了。

    「林涵，你究竟怎麼啦？」楊蕊被我的樣子嚇得要哭了，使勁地拽著我，再一次問道。

    在楊蕊的焦急拉拽下，我終於回過神來，無助地看著楊蕊和方可棟，難過得幾乎要哭出來，說道：「林澤木死了，我的堂哥死了。」

    楊蕊和方可棟驚得面面相覷，幾乎是異口同聲地問道：「你怎麼知道？」

    楊蕊又連忙補充道：「他不是已經走了嗎？」

    我搖了搖頭，眼淚已經在眼眶裡打轉，只差沒有掉下來。於是，我把剛才跟陰老太太對話的情形說了一遍，並告訴他們，我們剛才看見的林澤木很可能不是他，是王祭林殺了他，占用了他的身體。

    其實，之前當林澤木性情大變，捨棄我們而去時，楊蕊曾經有過這個懷疑，並跟我提了一下，當時我不肯相信。此時，楊蕊聽我這麼說，反而露出無法相信的表情。

    估計是怕我太難過，楊蕊忙又安慰我道：「林涵，這不過是你的猜測而已，並沒有證據。你先不要這麼肯定，自己嚇自己。退一步說，如果林澤木真的被害了，我們剛才看見的不是林澤木，而是王祭林的話，他為什麼又不連我們一切殺了？」

    楊蕊這話也有一定道理，王祭林與林家有仇，他這次就是專門來對付我們林家的，既然他能殺死林澤木，也一樣可以輕而易舉地殺掉我，可他為什麼要放過我呢？

    可是，反之，如果王祭林被林澤木殺掉了，那陰老太太不可能不知道，那她又豈肯善罷甘休？只管「看戲」？

    這兩方面都有一定的合理性，也有難以自圓其說的明顯疑點，這倒讓我無所適從了。

    我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方可棟，卻見他欲言又止的樣子，便問道：「你有什麼話要說嗎？」

    方可棟卻避開我的眼睛，連忙搖頭，說道：「沒有，我也不知道，我剛才沒在你們身邊，也沒有看見最後的林澤木是什麼樣子，所以無法確定他是人還是鬼。」

    楊蕊，她不是有陰陽眼嗎？當時她也在的，也看見了那個林澤木，她應該知道啊？我突然想到這一點，忙問她。

    楊蕊說道：「我的陰陽眼只能看見純粹的鬼。」

    「什麼叫純粹的鬼？」我不解，忙問道。

    楊蕊便解釋道：「所謂純粹的鬼就是鬼魂，沒有實體，如果鬼附著在別人身上，或者是屍體上，那麼他們就實體化了，我就看不出來了。」

    原來是這樣，我終於明白了，如果剛才我們看見的林澤木就算是王祭林，那麼他也是占用了林澤木的身體的，所以楊蕊是無法識別他是人還是鬼的。難怪楊蕊當時看見那個林澤木，沒有對我說什麼。

    那我們現在要怎麼才能確認呢？因為林澤木已經走了，不知道他去了哪裡。自然無法跟他當面對質確認。

    張柯的屍體！

    我突然想起被王祭林丟棄的張柯的屍體還在這宅子裡，或許從張柯的屍體能夠看出點線索來。

    我連忙對楊蕊和方可棟說道：「走，我們去看張柯的屍體。」

    楊蕊巴不得早點離開這詭異的廳堂，見我終於從王祭林和林澤木究竟誰殺了誰的問題中掙扎了出來，也樂得高興，連忙答應我。

    我們便急急忙忙地向宅子後院的竹林走去，去看張柯的屍體。

    此時，天已經蒙蒙亮了，雨也終於停了，只是竹林之中還有大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