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半妖 第九百四十九章:鳳凰黯蹲牆角
隱司傾道:「你刺激她先對你下手,是因為心中早已有了算計?」
蒼憐愣住,隨即大怒道:「愚蠢,算計什麼啊算計,在絕對實力面前,任何小聰明都是惘然,那個女人如今已有神遊巔峰修為,就你這樣還想算計她!」
陵天蘇淡淡地瞥了一眼怒吼吼的蒼憐:「咱們擁有著絕對實力的妖尊大人,不也被一介宵小之徒算計得體無完膚?」
小凶獸炸起的毛瞬間就頹廢了下去,她一臉心虛地看著陵天蘇:「你……你都知道了啊。」
陵天蘇努了努嘴:「我又不傻,那個女人長了一副跟你一樣的臉,對她那徒弟又是這副態度,她懷疑我是你,可至始至終都沒有當著那隻魚妖的面念出『妖尊』二字。
這劇情自然不可能是孿生姐妹之間的相愛相殺,而且在微妙之間,我察覺到這陸姬晨總是有意無意的在模仿著你的一些習慣小動作。
由此可見,是她算計了你,替代了你,占了你的修為,身份,名字,地位還有榮耀。」
蒼憐徹底傻眼了,自己什麼都還沒開始交代呢,這小妖兒怎地腦子就生得如此妖孽。
幾個簡單的推演間,竟是將真相全盤推演而出。
陵天蘇朝著蒼憐這傻傻模樣涼涼一笑:「那個叫魚生的傢伙在他師尊面前就跟條哈巴狗似的,他喜歡她的師尊,還糾纏到了一個被窩裡。」
蒼憐下意識地挺直腰板,額角冷汗流淌著,小心肝兒莫名有些虛:「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又不是我同他滾被窩,老娘活了一萬年就同你滾過冰窟,滾過草地。」
對啊,老娘從來就沒對魚生那傢伙動過心。
過往這小子連正面看自己一眼的勇氣都沒有,清白得不能再清白了,老娘心虛個什麼勁兒。
陵天蘇哼了一聲:「被自己的徒兒覬覦了這麼久,居然還傻傻的毫不知情,方才我不過是用那妖蓮印記稍稍試探,這傢伙就挪不開眼了呢。」
蒼憐被這怪調調急得直跳腳:「老娘長得過分妖嬈美麗,招蜂引蝶了些還是老娘的錯不成!」
陵天蘇嘖嘖兩聲,這女魔頭可真夠自戀的。
不過是何等腦殘的人物,居然能夠對這貨痴心不改幾百年,魚生也著實是個了不起的奇葩人物。
隱司傾忽然開口打斷道:「方才你以妖蓮故意吸引魚生,便是為了激怒那……假的陸姬晨,讓她離開?」
陵天蘇心道同聰明人講話果然是要省勁兒不少,朝著隱司傾方向拋了一個頗為寵溺讚賞的眼神:「不錯。」
誠然,她壓根就不吃這一套,平靜的偏開視線,淡淡道:「所以呢,你接下來是如何打算的?」
陵天蘇輕咳一聲,眼底的和風細雨化作了冷厲的殺機:「我想離開的時候,她偏生不讓,很好,那便不逃了。」
隱司傾微微蹙眉:「你想殺她?」
蒼憐很不讚許地蹙起了眉:「那個女人陰壞陰壞的,實力又強,論修為,論心智,小妖兒你不是她的對手。」
陵天蘇輕輕一笑,上下將蒼憐打量了一遍,眼神是蒼憐似曾相識的夜狼目光:「我可不是你,所以……來試試看好了。」
究竟,誰是獵人,誰是獵物。
「離塵,應召。」
陵天蘇神念一動,插入池底的離塵劍應召而來。
沒有了怨靈惡咒封印的離塵劍,是陵天蘇的本命道兵,相同於是他的多生出來的一隻手。
念動,既是劍動。
劍意掌控得分毫不差,劍鋒輕敲魂鏈,並未直接破壞魂鏈的構造,只是將其中銘文擊碎。
四聲輕響,陵天蘇睜開束縛,重獲自由。
蒼憐再次傻眼,這魂鏈有多麼棘手纏人她可是親身經歷過的,為了擺脫束縛,她可是付出了自爆的慘痛代價。
小妖兒就不過是輕敲四下,就出來了?
陵天蘇連點兩指,古瀚的指意融入二女眉心之中,輕而易舉化去她們體內的禁制。
這一下,就連隱司傾面上都浮現出了一抹意外之色:「神遊巔峰境的禁制,你竟是如此輕易解了?」
陵天蘇摸了摸胸口內藏著的光陰神魔捲軸,心頭莫名沉重起來。
這……又是另一個荒唐古老的故事了。
他不願多說,輕輕笑了笑,道:「傾兒,很抱歉,你有絲帕嗎?」
隱司傾靜靜地看了他一眼,默然從懷中取出一條絲帕,來到他的面前,無言托起他那隻被洞穿猙獰的手掌。
正欲為他包紮傷口,卻被陵天蘇接過那條帕子,疊成長長一條。
他笑容微微有些怪異:「很抱歉,這個是給你用的。」
隱司傾腦袋微偏不解。
給她用的?
陵天蘇輕咳一聲,用眼神指了指一臉無辜的蒼憐,難得面色有些羞赧。
「鴛鴦雙夜,現下我陰魄回歸,實力恢復,能夠快速幫助蒼憐恢復部分實力,咳……也是接下來的底牌之一。」
隱司傾一怔,二怔,三怔,怔了又怔,整個人怔不動了。
陵天蘇有些尷尬,正欲將手中絲帕覆上她的雙眼上:「那個……我會儘量小聲一些,你待會兒可以將耳朵捂上。」
蒼憐擦著小碎步來到陵天蘇身下,睜著一雙黑漆漆的眼珠子扯了扯陵天蘇的衣擺:
「什麼是鴛鴦雙夜啊?為什麼要遮住冰塊臉的眼睛,還要她捂上耳朵啊。」
隱司傾先是面無表情地看了一眼陵天蘇,又面無表情地看了一眼蒼憐。
然後平平淡淡清清冷冷地哦了一聲,抬手奪回絲帕,背過身去:「我自己來。」
說完,就將自己的眼睛給蒙上了,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
她一襲白衣背影,很慢很慢地蹭到了小角落,雙手抱膝蜷成一團小小的模樣。
懷中還抱著一根玉笛,卻是沒有捂住耳朵,只留了一個背影給他們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