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半妖 第九百零一章:花開以前
「這魔頭,隱藏得太深了,我大晉近年以來,戰事連連不順,該不會就是這老狗在暗中操持通報的吧?!」
「這老狗毫無修為,自然不可能遠渡北離,定是這賤種!我還奇怪堂堂葉家郡主,金枝玉葉,怎麼就活成了這副娘不疼,家不親的可笑模樣,有著大好的日子不去享福,竟然加入那天下第一樓,想必是假借這暗殺的由頭,向北離告密才是真!」
「恐怖!太恐怖了!這個賤種不能留!這個老狗亦是不能留!」
「查!此事一定要查清楚!誰知道這老狗在大晉內還有沒有留下別的相好子嗣!必須斬草除根!」
「相好?這賤種的母親是沈家大小姐……難不成……」
有人越說越激昂,死命夠著腦袋用那強忍興奮的目光,惡意滿滿地想要看清葉離卿面上是何神色:
「難不成這沈柔,竟然與一個下賤的廚子珠胎暗結,生下這麼一個賤種帶到葉家來。」
「嘖嘖嘖,這麼說,葉無修葉將軍的墳頭綠草原來已經瘋漲了十幾年了嗎?這沈柔心可真大。」
「呸,人盡可夫的婊子,吃著葉家的飯,淨干一些噁心人的事。」有人看似為葉家抱不平,實則也是抱了看笑話的心思。
如此一來,那葉家,竟是毫無子嗣傳承。
叱吒風雲又如何,到頭來還不是什麼都落不得好,被命運所玩弄。
葉離卿耳朵嗡嗡作響,那些人充滿惡意的惡毒之話,她一個字也沒能聽清。
手中劍鋒一顫,殺手的劍,竟然將自己不小心劃傷。
殷紅的血順著劍鋒淌落。
她遍體寒涼,如墜冰窟。
更可怕的是,心中竟是並無多大意外情緒,更多的是恍惚。
母親冷漠、厭惡、疏遠、恥辱、憎恨等等眼神在這一刻,在她心頭竟是無比的清晰。
原來……母親一直都是恨著她的。
年幼夜裡時分,她偷偷去找母親,母親朝她扔砸花瓶,砸得她頭破血流,恨意滿滿地喊她賤種的時候,原來不僅僅是怒言。
因為她……原來真的是賤種!
心思空白錯亂之際,忽然手背一涼,卻是駱輕衣輕輕地覆上了她的手背。
她側首沖她微微一笑,道:「拿不住劍就莫要拿了,別傷了自己。」
葉離卿此刻眼神比任何時候都要空蕩無神,好似靈魂被掏空了一般。
她沒有聽話棄劍,反而握得更緊。
捏得越緊,劍鋒就顫的越厲害,藏在手臂間的鋒芒不多時便已經讓她整個細嫩的胳膊鮮血淋漓。
她雙眸隱顫地看著駱輕衣,分明前一刻駱輕衣還需要她時時搭扶,稍有不慎便會跌倒。
可現下,她握著她的手,沖她微笑的模樣,誠然已經撐了她最後一根需要抓住的稻草。
小葉子聲音微顫道:「輕衣嫂子……我以後還能叫你輕衣嫂子嗎?」
駱輕衣面上笑容不減,俯身吻了吻小葉子滿是細汗的額頭:「傻姑娘,還記得你哥哥回城那一日你私底下對我悄悄說過的那句話嗎?」
那時,她問她,若是她與哥哥成親,她還能跟哥哥一起睡嗎?
駱輕衣失笑答覆她說,若她哥哥真選了她當他的世子妃,那便大被同眠,床榻之上永遠都會有小葉子的一席之地。
小葉子沒有哭,眼神依舊空洞木訥,卻起了一絲鼻音:「可我,已經不是哥哥的妹妹了。」
駱輕衣笑著摸了摸她的臉蛋:「我說是妹妹,那便永遠是妹妹,你是聽輕衣嫂嫂的,還是聽這群傻子的?」
葉離卿低著腦袋,看著鞋尖發呆,沒有再說話。
天子緩緩發下手中酒杯,深深地看了一眼駱輕衣:「這件事情,恐怕還真的不能夠在繼續容葉家蠻橫胡來了。」
一旁的風多年沉沉道:「去將此事告知葉公大人,還望葉公大人能夠秉公處理,交出南宮景路一家三口,關押至大理寺聽候發落。」
「不必了。」
地面之上,影子扭曲而至,他腦袋低垂,眉目皆藏於黑暗之中。
聲音幽幽:「此事,葉公早在十六年前夫人進府之日,便已經知曉南宮景路的身份,亦知